病了(1 / 5)
听闻段银生病情又重了,连着几日倒是陆续来了几波探病的人。
正值猫冬时分,村里人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借着探病的名义窝在段家堂屋里聊天。
“段大家的事,你们听说了吗?”说话的是村里头有名的包打听,人称段四媳妇的张氏。
“是那个事么?我好像也听了一耳朵。”坐在张氏旁边的包氏也挤眉弄眼起来。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瞬间把在场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们快说嘛!真是急死个人!”
“就是就是,快别卖关子了!”
包氏得意:“这事瞒得紧,咱段集还真没几个人知道!段老大那个人你们也知道,最喜欢装得一本正经,自以为医药世家同咱们这些泥腿子不一般,不过叫我说呀,再过几天,怕是整个段集都要传遍了,他段老大的名声呀,也就彻底没咯!”
众人一听,更是热情高涨,一个劲催促:“好嫂子,你消息灵通,到底说说是个什么事,叫咱们也乐呵乐呵呗!”
包氏扫视一圈,神秘兮兮道:“段老大家的两个儿子,闹翻咯!”
“我当什么事呢。”龚氏满不在意,“他家两个儿子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俗话说得好,儿子大了不由娘,为了那么一间药房,两房人早就争得什么似的,人人都在看段老大怎么分家产呢!”
“就是就是,包嫂子你这算不得什么事,大家本来就知道嘛!”
“去去去!”包氏见权威受损,急了,“你们知道什么,那段家的二小子,就是那个段洋,跑啦!”
“跑啦?!”
“听说,是欠了一屁股债。”张氏补充道。
“这是怎么说的?那段老大家守着那么一间药房,从来只有别人欠他们家的,什么时候听说他们欠人钱了?张嫂子你莫不是听岔了?”
“对对对,咱们村里,哪家没在他家赊个三五文的,就是龚婶子您家,我银生叔见天的去药房抓药,怕也是欠着不老少罢?”
龚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没多少钱,说段老大家的事,掰扯我们家作甚?”
包氏了然一笑,继续道:“听说是为了药房争产的事,那段洋不满段老大偏心大房,便伙同别人做假账,结果被老大家的媳妇查出来了,兄弟俩好一顿吵,这事虽被段老大强行按住了,但兄弟俩心里的刺那是彻底种下了。”
“段老大媳妇查自己儿子账作甚?”有人云里雾里,“再说那黄婶子看得懂账簿么?”
“哎呀,你真是……”张氏一拍大腿,“不是段老大的媳妇,是段老大家的大儿媳妇,就是那个陈氏,她查的账!”
原来如此!
“这老大家的媳妇也太厉害了!小叔子的账她也敢查?黄婶子呢?这样厉害的儿媳妇她也不管管?”
包氏惋惜:“黄嫂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话都说不清楚的一个人,那陈氏三句两句就把她噎得直抽气,咱乡下人讲道理,怎么可能讲得过读过书的人。”
“叫我说,都是认字惹的祸。那段老大当初非要娶个会算账写字的儿媳妇回来,这下好了吧,自家人查自家人的账,一笔糊涂账!”
“就是,咱乡下女人,就该安安生生种地干活,搞那些牙尖嘴利的识字先生在家,好好的一个家都要败了。”
想到自家还在坐月子的二嫂也是她们口中的识字先生,望一眼虚掩的西厢房门,林氏连忙岔开话题:“自家人查账,即便有对不上的,那段洋也犯不着跑吧?是不是还有旁的事?”
眼见说到戏肉上了,众人皆目光灼灼瞧着包氏。
包氏笑:“听说,我只是听说啊,那段洋以入股的名头,很是诓骗了不少人的银子,据说加起来有上百两!”
一听说有上百两,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几百两银子!我滴个乖乖!”
龚氏更是心惊肉跳:“我活了四五十岁了,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朱氏对银钱向来上心,倒是出乎意料的抓住了重点:“那段洋收了银子跑了,段家的药铺咋办?”
张氏与包氏对视一眼:“所以这要钱的人不就把段家药房的门都给堵了嘛,不然这风言风语哪能传出来?听说段老大都气病了,就是这两天的事!”
想想也是,凭段老大八面玲珑的性子,若非他病了,段家的流言怎可传得这样快。
朱氏喃喃:“这段老大家,莫不是要倒了?”
在座毕竟是多年老街坊,乡里乡亲的看个热闹也就算了,要真败落甚至出人命了,也还是惋惜的多。
不知是谁幽幽叹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谁是手心,谁又是手背哩?”
虽是农闲,但毕竟不是养尊处优的富户太太们,家里还是有不少活等着主妇们回去操持的,众人唏嘘感叹一阵后便散了。
麦氏朝正在逗弄怀中幼子的丈夫道:“听出什么来了么?”
段杰望一眼正在练字的儿子道:“苦读虽好,也要劳逸结合,你已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便出去转转罢。”
段泽知道这是父母要说体己话,自己不方便在现场,便乖乖站起来出门:“我去寻妹妹。”
麦氏道:“我估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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