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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为雨(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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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娘子可能得向上头打听。”

“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好多问,众位辛苦。”

彭欢看着一筐一筐搬出的茶叶,抬了抬手。身后侍女会意点头,随即上前一步递给了方才说话的那位领头一方叠好的帕子。

官兵接过,只觉得重量不简单,但也没立刻打开。

“官爷辛苦,擦擦汗,还有望官爷打听。”侍女轻声道。

郑江离自然是将这一出好戏尽收眼底,她抬眼望去,果不其然,茶楼上的牌匾上写着的是“彭氏茶楼”。

刚才妇人言语,怕是彭家的二房开的这处茶楼。

而那边彭欢打点过后,便转身欲要离开。但妇人眼疾手快再次揪住彭欢的衣角。

“彭阿翎!你好狠的心!到底是一家人,你竟就如此弃我二房不顾!”

妇人说完,又开始佯装哭泣,“好啊······你管了家就如此苛待长辈!大家快来看啊!大家快来看啊!”

原是官兵查案,街上的百姓不敢围观,被着妇人一喊,人就慢慢围了上来。

围满人之后,也就挡住了郑江离的视线。郑江离环视四周,随后也一鼓作气围了上去。

她本不该看这热闹,可她得清楚高肃握着的究竟是李东任的什么把柄,竟然还牵扯到了彭家。

被百姓挡住去路的彭欢,不徐不急转身,“二伯母,这又是说得什么话?”

“你就是看不得我二房好!可彭家本就是一体,一损俱损!”彭家二房顺势站了起来。

外面围观群众又开始耳语。

“彭氏茶楼为何被查抄了?”

“原来他们家的生意可是最好,不论什么茶叶都比别家便宜不少呢。谁知糟了这祸事?”

“我看她说得对,就是这小娘子带人来查封的茶楼!”

郑江离在人群中间,也好奇,于是问道:“生意当真是最好?”

“那是自然,像春水煎这样的名茶能成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口福也是多亏了这茶楼出茶叶出得便宜!”

春水煎?!

郑江离手掌暗握。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彭氏所贩卖的茶叶应该都是像济州京郊那样以次充好的茶叶。

只是这和李东任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何就能成为李东任遭人拿捏的把柄呢?

“诸位都来给我评评理!如今小辈当家都要骑到我这个长辈头上了!”彭家二房仍然在叫嚣,全然不顾这大庭广众之下的颜面。

“当初分家,乃是在族人见证下平分而成,你们二房自己不争气,造成如今这局面,到上赶着责怪我家女公子来了!”彭欢的侍女上前,声音也不小。

“好啊!诸位看看啊,现在她居然敢公然指责长辈的不是!究竟还有没有孝道可言?好歹也是我彭氏的女娘,都是一家人,竟,竟如此狠毒!”

彭欢隔着帷帽,静静看着二房张牙舞爪,还是没说话。

官兵们这时已经搬完了茶叶,在彭氏茶楼的大门上贴上了封条。

受过恩惠的领头官兵再次上前,招呼围观的百姓散去。

“都尽快散了!别堵了街道,妨碍公务!”

众人被官威震慑,都欲散去。谁知此时,彭氏二房突然倒在地上嚎哭,众人一时又都起了看热闹的兴致,又都不走了。

“苍天啊!苍天啊!没了这茶楼叫我如何活下去!我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

“二伯母,不必这样寻死觅活。”彭欢握住自己的袖子,声音清冷,继续道:“我本不想说家里的丑事,是您非要逼我。说句不好听的,二伯母若是今日撞死在这里,您家那位不成器的儿子可该如何自理?”

一听到自己家的儿子,彭氏二房突然止住声音,半晌才回话:“那是你堂兄!什么叫不成器?他幼时我便请人算过,他日后必有平步青云之运。你可休要满口胡吣!”

“若不是堂兄嗜赌成性,你们也不至于落入今日田地。我原想你这两年经营这茶楼也能盈利,日子尚且还是好过的。可是二伯母那颗贪婪的心终究是白不回来,王法不让做的事,是你自己偏要做。如今却要来怪我?”

“你闭嘴!我何曾做过有违王法的事!”

郑江离摇了摇头,这彭氏二房真的是蠢得能生天了。天家官兵还能莫名其妙来查抄这茶楼?她听着这声音,倒听出了个所以然。戴帷帽的女娘虽然遮住了面容,可这气质声音不就是那日在李宅指证自己的彭家娘子吗?

“阿翎”二字想来是彭家娘子的闺名,就这样被那个不知礼的二房在长街市上大声叫喊着。

是个人有这样的长辈都得心生厌恶,彭家娘子也是好心性,能忍到如今。

“二伯母派人来请我相助,我这是来了的,现下反倒又是我的不是。还叫了这些市井百姓来看我的笑话。二伯母有句话说得是,家族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说出来的话竟自己不明白这道理!”

彭欢转身面向周围的人,扬声道:“既然我家二伯母要诸位评理,诸位现在倒是说说,谁是谁非!”

百姓自然都听清楚了,一听是彭氏二房犯了王法,马上改变风向,纷纷开始抨击彭家二房。还非常默契地让出一条道路,让官兵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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