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2 / 3）

”

“为什么 ？进山还不是想去就去。”

“你没听他们说吗，雨天的瑶山是没有神迹的。”

“但是你看，雨快停了。”

“那你也去不了！”女孩做了个鬼脸转身朝瑶山跑去，那一刻，下了一整天的雨，停了。

符识月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接着一把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女子高出了她半个头，将雨伞递给她：“谢谢你。”

符识月接过伞，女子就拘了个礼，转身回了榕树下，抱起琵琶隐去了身形。

这村里的人还都是奇奇怪怪的。

符识月将伞收好，拖着藤席起身返程，她想去看看兰婶。

走到村里，村民们果然都已经打开门走了出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跟符识月打招呼，符识月也笑着回应，像看不见他们磕红的额头一样。

来到下榻的院子和跑过来的虎仔撞了个满怀。

“识月姐姐你回来啦。”

符识月看着怀中的小男孩，揉了揉他通红的额头，逗他：“你这是来接我的？”

“对呀，虎仔知道姐姐要回来了。”

“听他胡说。”兰婶跟了上来，“说是要去找村长玩，拦都拦不住。”

“娘亲！”见被拆穿，虎仔不好意思的又跑回了兰婶身边，兰婶将她抱了起来，“我们要去找村长，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去吧，我也有事想问问。”

兰婶欲言又止，“嗯，那就一起去吧。”

“你白日，出去了？”

“嗯，去看了村口的榕树。”

“这样啊。”

气氛有些沉默，“今夜你怕是不能上山了。”

“为什么。”

“因为神明不喜欢雨天！”说话的是虎仔。

符识月摸摸他的头：“你又知道了。”

虎仔将头扭了过去，“我就是知道。”

几人走了不多时就见到村长迎面而来。

“村长！”虎仔见到村长挣扎着就要下来，兰婶怕他摔着就赶紧将他放在了地上，刚落地虎仔就跑进了村长怀里，然后亲昵的和村长说着什么，逗的村长哈哈直乐。

符识月和兰婶就在不远处站着，兰婶看着开心的虎仔一脸感慨，“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可以的。”符识月拿出一罐药，抹在了兰婶的手上，她的手心通红，手背关节处像是被磕破了皮，符识月轻轻涂抹着，忽然第一滴眼泪滴落了下来，符识月一愣，然后继续涂药，涂完之后就沉默着看着村长和虎仔玩闹，没有追问她怎么受伤的，又为什么哭。

兰婶很感激符识月此时的沉默，她今天真的很累了，天刚亮虎仔突然间就开始哭闹，然后克制不住的跪在地上就要磕头，她根本阻止不了，又担心虎仔受伤，只得用手垫在地上，至少让虎仔磕在她手心会好受一些。

可没想到虎仔力气竟然这么大，她的手就这样一下一下抱着虎仔的头撞到了地上，手背的伤痕就是这样来的，一开始还有些疼，到后面也就麻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虎仔忽然就恢复正常了，说是正常了，但是又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她做饭的时候被刀划伤了一个小口子，虎仔都会关心的过来问她疼不疼，可她现在满手的血，虎仔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毫不关心，只是嚷嚷着想要去找村长玩。

这还是她的虎仔吗？兰婶心下惶惶然，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有一瞬间在后悔。

“娘亲你怎么啦？”虎仔拉了拉兰婶的衣袖，“谁欺负娘亲了，虎仔帮你报仇！”

看着一脸担忧的孩子，兰婶突然就绷不住了，抱着虎仔痛哭了起来。

虎仔在兰婶怀里，学着大人的模样安慰着摸了摸她的头，“虎仔在，会保护娘亲的，娘亲别哭了。”

“虎仔……”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村长将符识月拉开，在另一处不远的树边停下，“识月姑娘，今夜怕是不能上山了。”

已经是第三个人跟她这么说了。

像是知道符识月的疑问，村长继续说到，“雨是神明的眼泪，祂因为我们留在了瑶山，可祂也一直在思念着神界，每次大雨落下我们都能从雨中感受到神明的痛苦，可是神是不会流泪的，我们只是凡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每到雨天我们便替祂哭，替祂痛苦，只希望能帮祂分担一点，能让祂好受些。”

“你们的确很爱这位神。”

“那当然，我们都是受神的庇佑，自然敬爱祂。所以在下雨的日子，我们是不会上山打扰神明的，也希望识月姑娘你能理解我们。”

“我理解。”

“太好了，好事多磨，晚一日也无甚要紧，神明知晓万物，知你今日所为定会为你降下神通。”

符识月也感激的看着一脸虔诚的村长，“借您吉言。”

等母子二人终于平静下来，几人告别村长，一同回了院子。

兰婶一脸疲惫，向符识月告辞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符识月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也关上了门窗。

许是白日下过雨的缘故，今晚的夜空尤为清澈，明月高悬，星星也格外的明亮，是个夜出探险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