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或许一周都回不来。甚至，我参加完牧师考核，再休息一天，就得出发了。”斯黛拉帮她梳理了杂乱的刘海，把刀柄朝向她，“你看，我请埃里克先生刻了名字。我也有一柄，我们是一套，分别雕了小苍兰和风铃花。”

布莉姬撇了撇嘴，好半天才说，“我不要这个，我要你的。”

斯黛拉犹豫了一下，想向她解释送刻有全名的礼物在贵族的礼节是向他人示爱，但转念一想，布莉姬怎么不算挚爱呢，便咽下这些扫兴的单词，拿出刻有“Stella·Kroli”的短刀。

“为什么＇Stella＇是风铃花，而＇bridget＇是小苍兰?”布莉姬逗她。

斯黛拉歪了歪头，认真答道：“你不是说想去王城当执行官么?我希望你永远开心，永远幸福，无论成功或失败都能永葆初心。”

布莉姬用那双湿漉漉的灰蒙蒙的眼睛凝望着她，半晌，轻轻笑了笑：“我会的，你也如此。快去教堂罢，别错过你的考核。愿医神庇护你。”

两人相视一笑，在胸前画出蛇杖。斯黛拉又抱了抱她，把短刀放进挎包，才继续向教堂走去。

大约下午三刻钟，圣彼得教堂。

内堂庄严肃穆，大理石的柱子撑起穹顶，红绿黄相间的彩色玻璃把阳光折碎。正前方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的雕像，他一手叉腰，一手执蛇杖，眉眼低垂，如在俯视众生。四周挂着他的妻子厄庇俄涅与五个女儿的画像。雕塑前是一张祭台，上面摆放着密银祭器与各种蛇鳞。

在这只有钟表嘀嗒声的静谧环境中，斯黛拉伏在案前，写着她的考核卷子。理论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因此写的轻松惬意。笔尖摩挲过羊皮纸，发出阵阵“沙沙”声。

“斯考特先生，我写完了。”斯黛拉拿起一旁的莎麻布将笔尖擦拭干净，才与墨水瓶一起收纳进写字盒里。

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从桌前走到她身后，粗略地扫了一眼羊皮卷，而后点头道：“不错，斯黛拉，你又进步了。”

他头顶法冠，身着长白衣，肩披圣带，左手戴银戒，右手执一柄刻有蛇纹的银杖，面目悲悯，眼神温和，如同医神一般垂着眉眼。尽管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他的举手投足仍如跳圆舞曲一般典雅，只有手上薄薄一层茧子彰示着他有一段不好美好的回忆。

随后，他领着斯黛拉去了她最头疼的仪式测试地。幸好，此次抽中的仪式是中级仪式中最为基础的“星散”。“星散”是将魔力分散成万千丝缕，漫入不同个体体内，还要根据不同个体的不同伤势来调整魔力束的大小，要领在于对魔力的精准掌控。

满头大汗地完成了仪式，斯黛拉失力地坐在长凳上，等待着主教的宣告。

“恭喜你，斯黛拉，在阿斯克勒庇俄斯陛下的祝福下，第十五次攀爬，你终于摘得了这朵玫瑰。”斯考特轻笑。

“医神在上！”斯黛拉站起身，面向大理石雕像行礼，又向斯考特笑道，“先生，是您放水了罢，感谢您的宽广心胸，这真是我十五次考试里最简单的一次。”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明日我会安排受勋仪式，待你在阿斯克勒庇俄斯殿下面前完成宣誓，我就会将代表中级牧师的银勋章别在你的胸前。”斯考特用戴银戒的手指点在她额头，画出一个s和斜竖，“你不能一直用手杖，我的小羊羔，一个牧师需要有自己的圣器。”

“斯考特先生，我，我会考虑……”斯黛拉悄悄抬眼，观察斯考特的表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随便买把法器交差，嗯?”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早已为你准备好，斯黛拉，我曾发誓在你通过中级牧师测试后将它赠予你，只可惜你前十四次的表现让我险些违反誓言。”

说着，他从祭台上拿起一柄星纹银的手杖。这柄手杖成十字架形，长约一米二，通体刻有水波纹，以展示盖亚女神的恩赐，顶端缠绕着由软翡翠雕成的小蛇，两边侧支各镶一颗月光石。因为主材料是密度最大的星纹银，整柄手杖拿着沉甸甸的。

“如此贵重之物，我受之有愧。”斯黛拉急忙摇头。

“不必如此，星纹银本就是令堂之物，虽然你将其赠予了我，但我有将它反赠于你的权力。而软翡翠在镇上不算稀奇之物，更别说月光石。”斯考特看着斯黛拉心意已决的眼神，长叹一声，“若你心有不安，便成为教堂牧师来回报阿斯克勒庇俄斯陛下的恩赐吧。”

斯黛拉想了想从未去过的卡拉市，又想到布莉姬失落的脸，想到安娜傻乎乎地叫姐姐，最后是斯考特眼角的皱纹，她点了点头，“我会的。”

刚好可以去布莉姬的生日宴了。斯黛拉想。

入夜，无月光，乌云满天。

旅馆的客房中，斯黛拉盯着笔记本上的备忘事项发呆，好久才慢慢拿出炭笔，将去卡拉市的各项事宜逐一划去。

斯考特先生刻意放水，就是为了让我成为教堂牧师吧。沐浴在阿斯克勒庇俄斯陛下的恩德之下，选择成为一名教堂牧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斯黛拉静静地躺在床上，长长的裙摆被压在身下。她没有脱衣睡觉的力气，只是看着烛火随着细微的风摇曳。虽然之前就知道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