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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的终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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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微妙的暗示就足以让圈子里的人远离乔十的作品,她以此来维持在儿子面前的信用。她相信儿子很快就可以迷途知返。

直到他去了中国,她还没来得及故技重施,他的第一幅画就卖了出去。

她自然是不能答应的,这种事又不像承诺给他买一个冰激凌那样简单,可他的儿子像个五岁的小孩子一样在她面前指责她不守信用。

她只好再来解决一次买方。而宋同宜这样的不混圈子的小买方,她的解决方法更□□,也更直接。

在斯宾塞夫人从铂金包里掏出支票本之前,宋同宜对她说道:“且不说这样会不会有一些法律上的问题,那种因为没签协议而无法被法律保护的赠与我见多了。”

宋同宜非常相信乔十的母亲下一秒就会打电话叫个律师过来。于是她继续说道:“主要是这和钱实在没关系,在这个号称自由的城市里,我实在无法忍受陌生人来干涉我的行为。”

宋同宜的这番话让斯宾塞夫人更加笃信自己的猜测:“这样看来,宋小姐,那些事都是你帮他做的?”

“什么事?”

斯宾塞夫人把宋同宜的反应当作明知故问,“当然是他那些穿着医生手术服的照片,还有参加脑科学的讲座的照片。”

“这确实和我没关系。”即使她有学习临床心理学的同学正在医院实习,李颜君在隔壁市的一家顶级医院里当住院医,宋同宜帮他搞这些东西的确很简单,但他从没找过她帮忙,“您这样做,对他的身体或者心理方面的健康都没有好处。”

又是这套,斯宾塞夫人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觉得她不爱自己的儿子,谁会有她这个母亲那样爱他,他们这些人帮他一两次就觉得是为他好,外人的一点点表面功夫比不上一个母亲为儿子实打实的筹划。

不过没关系,她和儿子,天然地被捆绑在一起,他或他们都没有办法忽视一个母亲的话语,这是大自然赋予她的天然的尊严。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满身力气,她对宋同宜说道:“宋小姐,我知道你可能不缺钱,但你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呢?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漂洋过海来读一个未来也不会赚很多钱的博士学位。你的公寓租金应该不便宜吧,我相信你的博士补贴无法覆盖,就算你有一些积蓄,国内心理咨询师的积蓄还没有多到可以让你直接签五年租约的地步。你的婚姻状况很神秘,我不知道是谁在供养你的生活,也不知道他会养你多久,但你的钱真的清白到可以支持一个人的所谓的梦想吗?”

宋同宜真的很想报警。侵犯隐私、诽谤他人、侮辱人格。

她深吸一口气。

“无论她的钱源自哪里,跟您真的都没有特别大的关系。钱这种本来就没有道德属性的东西,您实在没有必要给它打上清白与否的标签。况且,”杨砳上下扫了一眼对面的人,“您这类人一看就是环保人士,您用来购买动物制品的钱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很清白。”

宋同宜闻声回头,她看到杨砳向她走过来。

“可能是您的想象力太过匮乏,认知上的局限通常会导致思维的偏狭,这很正常。”

斯宾塞夫人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方式骂她是个蠢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斯宾塞夫人皱起了眉头,极力维持最后的修养。

杨砳冲她笑笑:“没错,说到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也算乔十的半个藏家,他又不是五岁,据我所知他早已成年,足以决定将自己的画卖给谁。您这种操控艺术市场的行为,不知道放出消息去的话,还能不能维持现在这般体面,警察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是要好好查一查的,毕竟艺术品最众所周知的功能就是洗钱。”

杨砳给斯宾塞夫人扣的帽子太大,无论她有没有,跟洗钱扯上关系总是有损形象,她只好裹紧了自己的银狐皮草,愤然离去,经过宋同宜时短暂地停了一瞬,她挺直了腰,仍然给宋同宜留下了一个带着鄙夷和不屑的眼尾。

“你怎么来了?”宋同宜问杨砳。

杨砳站到宋同宜旁边,“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偷听你们说话,但她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宋同宜犹豫了一会儿,转头对杨砳说道:“坐吧,我去给你拿杯水。”

杨砳并没有坐下。

“宋同宜!”他反倒叫住了她,“你怎么连他和他爸妈的事都要管?”

宋同宜正弯腰用纸杯从饮水机里接水。

“怎么我和我爸妈的事你就不想管!”杨砳继续问她。

“杨砳!”宋同宜握着纸杯,也用一样的语气的回复他:“因为你们不一样!”

杨砳和她隔着一个茶几,他垂下眼睛,看着茶几一角,“我们当然不一样,毕竟我连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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