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1 / 2)
常忆溪强忍着恶心,戳破了窗户纸向里望去,只见柳嫣双手环住梦兰舟的脖子,整个身体几乎贴上,微闭着双眼低声道:“王爷,吻我!要我!”见王爷不为所动,将唇贴至他耳畔厮磨着低语道:“要了我,妾便答应你。”
兰王皱了皱眉,强忍着不悦,轻轻吻了上去,为了小溪,他豁出去了。哪知柳氏借力一扯,二人倒在床上,王爷恰覆在她身上。她疯狂地吻着他,双臂紧紧箍住,兰王竟一时挣脱不开,力气逐渐从身体消散,不知怎的眼皮越来越重,似有困意,缓缓闭上了眼。
窗外的常忆溪早已心如刀绞,不想再看下去,踉跄着逃回房内,坐在床边瞬间哭成个泪人。原来,这便是她在她的时空里朝思暮想的兰王殿下;这就是那个与她山盟海誓,声称只爱她艺人的男人;这就是她无比信任,唤作夫君的人儿。如今轻易拜倒在另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想着想着,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哇得吐了一地,腥臭味刺鼻,来不及唤人收拾便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皇帝陛下命三人进宫禀明案情,常忆溪飞速写了封书信,命个可靠的小厮带给陈之路,而后准备进宫。出门时,见梦兰舟痛苦地抚着额,似是刚从柳氏房内出来的样子,衣服尚未来得及换。想来一夜春宵,她轻蔑一笑。一路上,兰王内心忐忑,昨夜怎会真的留宿柳嫣房内,观小溪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冷淡和别扭,她该不会知道了些什么吧?常忆溪看也不看二人,仿佛马车内只有她一人而已。柳嫣则内心欢愉,昨夜她算计得逞,王爷以后就是她的人了,复盘算着接下来如何俘获王爷的真心。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一路无话。
到了殿前,陛下亲问案情查得如何。柳嫣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说:“回禀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那日我起先在王府吃错了东西,与王妃所做糕点中的一味食材相冲,这才不慎中毒。此事并非有人投毒,更不关王妃的干系,如此大动干戈调查缉凶,实则皆是误会。要惩罚便惩罚儿臣一人吧。”她始终跪倒在地上,四肢未曾离开地面,低眉顺眼、未曾抬头。
陛下听后有所怀疑,如若此,岂不是很快便能查明,怎会拖到今日方才禀明,便问道:“兰儿,柳氏所言可属实?”
兰王拱拱手,滋滋铿锵:“句句属实。”
殿上瞬间鸦雀无声,空气凝滞,死一般地沉寂,柳氏还在地上跪着,一动不动,兰王面色凝重,陛下将信将疑。聪慧如常忆溪,瞬间明白了今日缘由。昨夜之事怕是王爷与这柳嫣的一场交易,梦兰舟出卖自己的身体保她平安无事,他真是太小瞧了她。她可以承这份情,但绝不接受。常忆溪突然跪下,不疾不徐地磕了个头,说道:“回禀父皇,父皇不必疑虑,下毒之事乃儿臣一人所为,并无其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旁人替我遮掩。”说出此话时,她眼神坚毅、异常笃定,举手投足间举重若轻,仿佛在话着别家家常。
兰王闻言眉头紧锁、怒目圆睁、怒发冲冠,震惊地看着小溪,拼命向她使眼色,厉声问道:“小溪,你胡说些什么?”
常忆溪并未理会,唇角微提以示轻蔑,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缓缓说道:“儿臣妒忌王爷另娶侧妃,冷落了我,意图给王爷投下这使人痛苦又不致命之毒,以解心头之恨。未曾想被柳氏误食,想来惩罚效果也是一样的。事已至此,事情败露,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愿认罪伏法。只是恳请父皇念在家父为国尽忠的情面上,宽限儿臣一日时间,让我告别父母亲朋,届时任凭陛下处置。”
陛下闻言痛心疾首,常忆溪所言句句符合真相,这才是兰儿想掩盖的真相吧!他思索再三,准了她最后的请求,想来她也逃不出这京都,命十个侍卫跟着回了王府,三人未乘马车。出宫的路上,梦兰舟一把扯过常忆溪,咬着牙问道:“你是何意?”晚秋的空气瞬间冰如寒冬,梦兰舟几乎要将牙咬碎,他手上的力道越发重,再重些几乎能将她的骨头也捏碎。
她忍着手臂的疼痛面不改色,微微侧到他耳畔,微笑着与他耳鬓厮磨:“昨夜我见你二人浓情蜜意,今日特别想为你们做点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梦兰舟松开了手,险些跌坐在地上,常忆溪放声大笑,张开双臂向前奔跑着,笑得甚是洒脱,甚是诡异。
兰王急红了脸,追了上去,喊道:“小溪,你听我说,昨夜不过是一场为救你而想出的交易,你不要误会,我未曾想真的留宿,只是不知为何……”她果真是知道了,只是事发突然,他一时解释不清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等他说完,常忆溪放声高歌:“我承认都是月亮惹得祸,那夜色太美你太温柔……”终还是哭了。
两人似乎泪水想通,从常忆溪的眼眶涌到了梦兰舟的眼底,泪水划过梦兰舟的脸颊,他奋力奔跑,上前捉住小溪的手,发觉这手冰得冻人,想来她的心已被昨夜种种冰封,才会举止怪异,如此可怖。他想解释,可与柳氏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已成定局,任何解释皆显苍白无力,唯有时间能化去悲痛。她是否还能原谅自己的无奈之举?他眼睁睁看着小溪似脱缰野马般欢脱跳跃,胡乱说着:“我不会令王爷为难的,“二选一”的艰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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