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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 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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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撕得粉碎。

“米禽将军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米禽牧北站起身,漠然地看着两人在地上越发痛苦地挣扎哀嚎。他们身体剧烈地颤抖,面色苍白如纸,瞳孔急剧扩大,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咯咯声,像是被无形的恐惧之手紧紧扼住,无法呼救也无法呼吸。突然间,两人相继翻着白眼全身僵直,眼珠前突,嘴巴大张,五官扭曲形变,脖子被他们自己抓出道道血痕,死状十分恐怖。

米禽牧北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平静地蹲下来取走两人身上的柳叶镖。那镖伤就是一个小针眼,在被抓得鲜血淋漓的皮肤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又望了一眼四周,此地本就阴森晦暗,大白天闹点鬼也不奇怪。没藏讹庞若得知他派来的人在宁令哥的坟前被活活吓死,至少会放尊重一些。

他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本夹着墨棒的小册子,上面写着一些人名,应该就是之前来祭拜过宁令哥的。他翻看那些个名字,大多是以前公开支持过宁令哥的官员,突然,“费听辙”三个字印入眼帘。

他心底一暖,却又笑着摇摇头,“费听将军,你也太不小心了。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他拿起墨棒,郑重其事地在册子的最后写上“米禽牧北”四个字,然后来到宁令哥的墓前跪下,将那册子点燃。

“殿下你看,还有这么多人都在怀念你呢。我若不替你报仇雪恨,又如何对得起他们?”

夏太子宁令哥,曾是那么明媚的一轮暖阳,曾是多少人心中大夏的希望,如今却只能背上千古骂名,被孤独地埋葬在这暗无天日的荒僻之地,连悼念都要小心翼翼。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从米禽牧北的眼眶涌出,他唏嘘着长叹一口气,磕头伏拜,泣不成声。

***

正月十八的明威郡主府与往常并无差别,可这一天对赵简来说自是不同。冬至节祭祀孔庙后,木兰书院终于正式开张。不过,现在学生还不多,又逢年关节庆,事务倒不算繁忙,于是赵简提前做好安排,在这一日给自己放了天假。

她一大早就独自去了后院。元仲辛也没多问,只是和平日一样,跟奶娘一起照看无悔。

快到午膳时间,元仲辛抱着无悔去后院找赵简。

他来到后山前的小院子里,却见刀斧木屑散落一地,赵简坐在一张矮凳上,认真雕刻着手里一块长条状的木板。

“在做什么呢?”他虽已猜到了答案,还是轻轻问了一声。

赵简停下手里的活,拿着那块木板站起来。“在做这个。”她把木板的正面亮给元仲辛看,上面刻着“丁二”两个字,“快刻好了,一会儿还要上漆。”

“哦。”元仲辛眨了眨眼,“那个……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赵简淡淡地笑了笑,又看向他恳切地说道,“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元仲辛摆出一脸轻松的表情。

赵简看了看手里的木牌,稍有些迟疑,“我想……把这灵牌供在府里的祠堂,你……会介意吗?”

元仲辛看了一眼坐在臂弯里的无悔,笑道:“怎么会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无悔的生父。”

“可是你哥也在祠堂里,我怕……”

元仲辛一愣,“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你怕他们打起来啊?”他一只手接过那块灵牌,看着上面的名字莞尔一笑,“丁二的话,完全没问题。我哥跟丁二……是朋友,说不定还能一起喝酒呢。”

“朋友?”赵简一挑眉,想起来元仲辛给她看过的元伯鳍写给米禽牧北的那些信,便也释然地笑道,“这样便好。”

这时,无悔突然伸出小手,将灵牌从元仲辛手里抢过去紧紧抱住,张开还没有长牙的小嘴好奇地啃咬。

“哎,这小鬼,见啥啃啥……”元仲辛忙不迭地想将那块木板抢回来。

赵简忍俊不禁,“就让她多抱会儿吧。”她轻抚着无悔一头毛绒绒的卷发,眼框逐渐变得湿润。

无悔,多抱抱多亲亲你父亲吧。

***

米禽牧北骑马来到灵慧寺时,已近黄昏。

往年这一日,他总是天不亮就从兴庆府出发,赶在清晨来拜祭母亲和兄长。可如今,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该再来。

那片墓地又添了两座坟头。一座是他父亲的——从之前的伪冢变成了真正的坟茔,里面残缺的尸身是玄泽在米禽牧北写信告诉他的那个悬崖底下找回来的。另一座则是米禽牧北自己的伪冢,他为了不留破绽,后来又找了一具尸体埋进去。

如今,那个本应躺在里面的人,又该以何种身份站在坟前呢?难道要自己祭拜自己吗?

可除了他自己,今日怕是没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祭扫。不比宁令哥在很多人心中只是个因受蒙蔽而犯错的可悲可叹之人,米禽牧北这个名字早就跟祸国殃民十恶不赦绑在了一起,注定要遗臭万年。别说祭拜,要不是看在灵慧寺佛门净地的面子上,恐怕还会有人来刨坟鞭尸吧。

哪怕只是在心里怀念他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有她吗?——走进寺门的时候,米禽牧北突然在想——或许有吧,毕竟他是为她而死,她也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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