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齐，瞬间清醒过来，在床边摸了外裳就披在身上。

李嬷嬷赶紧上前，跪在地上，从床底拾起鞋子，替林司真套上，并笑呵呵抬头道：“姑娘年轻，又是好心，不忍责备了这个懒丫头，夫人就是因为不放心，才派了老奴几个以后来伺候小姐。”

林司真推了推她，站起身，自己把后跟套上，“我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活，用不着嬷嬷们来伺候，再说我用惯了平儿，习惯了她的懒笨，聪明的，我还不喜欢呢。”

“二小姐这话可说得不对，您的身份可是不一样，身边总要一些有经验的人服侍。”

林司真刚刚下床，身上感到有些寒意，她推开众人，往炭盆里又添了几块碳。

“嬷嬷有事说事，不要和我拐弯抹角，你大早上带着几位嬷嬷过来，总不会为了点拨平儿这么简单。”林司真边说边点燃桌上的风炉，放上茶壶。

“夫人是要我们几个，好好教教二小姐规矩，以免二小姐以后进了宫，什么都不懂，就譬如说，卯时起床就是规矩，哪能随着性子想睡多久便多久？”李嬷嬷露着招牌式的笑脸，肚子里面却透着坏水。

“五鼓我可起不了，您老倒是先问问林家大小姐能起来不？”

李嬷嬷回头瞧着另几位嬷嬷，笑道：“大小姐自有宫中专人授规矩，二小姐这里就由奴婢几个受累一些，请二小姐配合奴婢们。”

条件反射，说到学规矩，林司真不由用指甲剜了手心。

上一辈子，这些老嬷嬷，名义上是教她学规矩，其实就是借着机会折磨她，戒尺差点没有把她的手心打烂。

想到这个，她心中又横出了主意。

***

嬷嬷们给林司真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走路。

“贵人们走路都是有规矩的，小姐们将来不是进宫做娘娘就是嫁入侯门贵族，这练好走路的仪态尤为重要，规矩好了，母家脸上也有光，所以在练习的时候，必须头顶上放个碗，碗中倒满水，走路的时候，水不洒，碗不掉，才算成功。奴婢已经从夫人那里领了命，一定要在短期内教好二小姐，如若不然，奴婢和小姐可是要一起受罚，那么在练习的时候，如果小姐做不好，也是要受奴婢的惩罚。”

李嬷嬷说完，朝着一旁的王嬷嬷看了一眼，王嬷嬷端上一个盘子，盘中不但有准备好的碗和水，还有一把长长的戒尺。

不就是模特学走路，把书换成碗，林司真拉了拉手指的筋骨，“咯咯”一一作响，她转了一圈脖子，站起身来，从盘子中拿起碗，走到李嬷嬷面前，“嬷嬷是老师，自然要先给学生做个示范。”

“什么老师？二小姐你要作甚？”李嬷嬷脸一抽搐，往后躲了半身。

“老师就是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你不给司真做个示范，司真如何学之。”林司真二话不说，就把碗放在了李嬷嬷的头上，李嬷嬷一害怕，头一躲，那只碗就翻了，碗中的水从头淋了李嬷嬷一脸。

这天气，真正是冰冰凉，透心凉。

一般林司真不会笑，除非没忍住。

李嬷嬷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怒道：“二小姐，你……”

“原来嬷嬷自己都做不到，如何教会司真呢，戒尺我就不用了，嬷嬷还是回去换一身衣服，免得着凉。”林司真收了笑，不客气地说着，提了裙子又坐回到原先的座位，斟了一杯煮沸的茶。

“二小姐好大的脾气，我们几个也算是夫人身边的老人，来这里教小姐也是好心，二小姐自己不想学，大可去夫人那里回了便是，为何来戏弄我们几个老婆子。”之前一直不说话的张嬷嬷，突然开了口。

想来这些婆子平日在林府作威作福惯了，不曾想在她这吃了回憋。

林司真“哼”了一声，“嬷嬷才是好大的脾气，在林府，我为主，你为仆，你们可以跑到我这里，不顾我的脸面教训我的丫鬟，我却不能在我自己屋里说上几句话？戏弄？何为戏弄？即使做了王后娘娘，也不必学这些东西，你们挖空心思想着法子对付我，不过是想在我身上用上这把戒尺，称了某人的心，想要惩戒我，也要拿出些本事，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舔着脸来教别人。”

三个嬷嬷被林司真怼得哑口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做声。

“让我想想，你们心里在想什么？顶着碗学走路，如果我过了这关，你们还会把我的双脚用绳子绑住，继续练，如又过了这一关，你们就会让我跪在地上，学磕头，跪不好，磕不好，不准吃东西，直到你们自己乏了，想休息了，才会放过我，而那时，我的手心恐怕早被你们打烂了，连筷子都举不起来。”

三个嬷嬷听了林司真的猜测，越说脸上的表情越丰富，不约而同低下头，不敢出声。

林司真不想和这些嬷嬷浪费唇舌，把手一挥，指着门口，“你们都走吧，这间屋子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回去告诉夫人，花点心思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才是打紧，她稀罕进宫，我可不稀罕。”

平儿送走三位嬷嬷，回屋见林司真又发呆，平儿上前对林司真竖起大拇指，“小姐，你真厉害，你简直料事如神，我想那个李嬷嬷再也不敢来我们院子。”

“平儿，我们是要加快想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