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苏沁沁这次很肯定回家了,不过是回到了林司真的母家,确切的说是回到了林司真的十六岁。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她这次拥有了林司真上一世所有的记忆,苏沁沁从醒过来后眼泪就止不住落下,无力且心痛,莫名锥心。
碎片般的记忆一片片拼凑起来,刻画出林司真短暂又千疮百孔的一生。
重生前,林司真自/戕了三回。
认真算,应该是四回,只不过最后一回是苏沁沁代劳了。
这个苦命的女人半生最大的痛苦都来自那个叫梁嘉珩的男人。
林司真第一次遇上梁嘉珩就在十六岁。
在那年冬月,在林府,在天寒地冻的一天,林司真跳下河救起了奄奄一息的梁嘉珩。
以至于落下无法生育被人诟病的后遗症。
十六岁?
就是现在。
老天让一切又重新来过。
邪恶的念头在苏沁沁脑中冒起,杀/人害命她不会,见死不救还不难吗?
苏沁沁对着镜子重新审视,指着镜中的自己,“以后你就是林司真,林司真就是我,就让我代表月亮消灭他吧。”
***
平儿比林司真小一岁,是林司真六岁的时候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当年的小姑娘,全身像团黑泥,可怜地蹲在街口,林司真给了她一块馍,她就像小猫一样跟了回来。
林司真是林府的庶女,打有记忆起起就没有见过亲生母亲,也是六岁那年,照顾她的乳母被主母无缘由地辞退了。
从此,她就与平儿相依为命。
她上头还有一个嫡姐林若云,一个嫡兄林勋,同父异母,嫡庶差别,常常受尽他们欺辱。
出嫁之前,林司真一直独居在林府最偏最简陋的小院。
想想十六岁那年似乎还发生过许多事,譬如平儿初潮之后,食量越来越惊人,总会偷偷出去觅食。
“二小姐,那个云香斋的……”
平儿上气不接下气跑进屋,还没有说完话就被林司真打断。
“枣泥酥卖完了是吧。”林司真嘿嘿暗笑。
“咦?你怎么知道?”平儿嘴里哈着热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捂了捂手。
“你每次出门都拖拖拉拉,有几次买到的?”
林司真手里耍着九连环,关键一步又卡住了。
平儿知林司真戏弄她,走到她旁边坐下,“今天天气好,大小姐他们都在后花园里玩,我们也去玩呗,屋里怪冷的。”
“不去,踢毽子有啥好玩的。”林司真继续摆弄九连环,烦躁的时候使劲摇了摇。
“你怎么又知道?”
平儿回来的时候路过后花园,林若云和几个丫头正是在踢毽子。”
“我怎么会知道?”一摇果有效果,林司真解开了手中的九连环,伸了一个大懒腰。
上一世,林司真每每与林若云踢毽子,都诚惶诚恐,踢太好怕驳了林大小姐的面子,踢不好又要挨她的打骂。
这一世,就不自找没趣了。
“小孩的玩意,我已经很多年不踢了。”林司真站了起来,做了一个瑜伽的平衡式。
平儿被林司真说的一套做的一套,愣了神,她双手托着腮帮,“二小姐,你今天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司真只是笑了笑,放下右腿换了一只左腿继续做平衡,心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替自己扬眉吐气一回。
说话间,门帘被人掀开,入冬后,各屋已经挂上了厚布帘,李嬷嬷搓着手进门,粗着嗓子道:“呦,怎么这么冷,这里面和外面也没差多少,平儿,没烧炭吗?”
林司真(苏沁沁)本是南方人,家里冬天从不供暖,被李嬷嬷一问,倒是想起来什么,原来林司真之前总是感冒发烧是因为挨冻。
“这个月的碳早就用完了,张管事根本不肯多发点碳给我们。”平儿委屈地说。
“嬷嬷来什么事?”林司真瞪了平儿一眼,嫌她多嘴。
李嬷嬷是嫡母冯氏心腹之一,林司真知她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怎么会管这档子闲事,多说几句惨只会给那房多个乐子。
“舅爷从南面打仗回来了,特意给小姐少爷带了点礼物,这个是给二小姐的。”
林司真纵然有前世的记忆,也不是每一桩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她瞥了一眼李嬷嬷递过来的大空盒子,里面只剩下一支碧玉簪子。
“别人挑剩下的才给我吗?”林司真不以为然。
“怎么是,舅爷特地关照的,说二小姐喜欢素净,专程挑了这个碧玉的留给你。”李嬷嬷连忙解释。
林司真仿佛想起来自己是有这么一支簪子,原来是他送的。
嬷嬷口中的舅爷其实就是嫡母冯氏的亲弟弟,姐弟两个相差十六岁,反而和林司真这辈没差几岁,从小亲近走动,为人和善,倒没因为林司真是庶女而另眼相待。
“将军和夫人要给舅爷接风,说是今晚请二小姐也一块去吃顿饭。”李嬷嬷说着捂嘴打了一个喷嚏,赶紧把盒子塞给平儿,“这里太冷了,晚上老奴派人来接二小姐。”便又掀帘而去。
“二小姐,晚上我们去不去?”平儿也受传染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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