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3 / 3)
加丘耸耸肩,将玻璃雕像的残肢用蛮力不断碾碎,好让目标彻底变成玻璃碴,制造出目标凭空消失的假象。
“这样的目标多了是了……明明是个手无寸铁的、没有替身能力的普通人,尽有些毫无用处的博爱。”
“请问你们看到我丈夫了吗?”
棕色卷发的少妇抱着女儿礼貌地敲了敲墙以引起他们的注意,三人在她的目光中明显身子一顿。
“刚刚他说要来忏悔室让我们等他,可时间太久了,现在我们哪儿都找不到他了。”
梅洛尼知道其他两人不擅长撒谎,尽量摆出一副温和自然的表情。
他装模做样地问:“请问您丈夫长什么样呢?”
“个子不高,有点儿瘦,穿着花格子的T恤……头发是金色的。”
“很抱歉,他应该没有来忏悔室,”梅洛尼回答,“我们三个一直在这里,没有看到这样的人。”
少妇的眉头更加拧紧,眼睛里装着化不开的担忧愈加浓厚,即使是这样也向他们点头致谢。
“谢谢你们,孩子们,”她说,“注意脚边的玻璃渣。”
爱尔克卢望着母女俩的背影很久很久。
“吉尔是坏人吗?”她问。
“人不是非黑即白的,”梅洛尼回答,“要说是坏人,可他大多数时候安分守己,没做一件太坏得事,妻子也善良;要说是好人,可好人是不会加入黑手党帮他们洗钱的。”
加丘终于把所有的玻璃渣都放进麻袋中,再折叠几下放进自己红黑相间图案时新的大背包里。
“比起他我们这种杀人的才是坏人吧,”他推了推眼镜,见爱尔克卢更加郁闷,跑过去将书包挂在她身上,爱尔克卢被重量压得一趔趄。
“多干点活,少想点有的没的!做这行感情太丰沛只会让自己痛苦,”他说,“我们作为杀手,好人坏人我们都杀,哪一天也会被杀掉,没人管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任何一个人附注太多的感情都会被吞噬。”
加丘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的皮肤和梅洛尼一样有些病态的苍白。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梅洛尼。
“无论是我、梅洛尼,还是其他人,多不要寄托太多的爱,这是里苏特和普罗修特他们这么多年来唯一教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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