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2 / 2)
股刺鼻的气味冒出来,里面黑色的粉末洒到伤口上后,伤口“刺啦刺啦”的响。
伤口不再流血,上面的血消失了,但谢峻遥能感觉到被封住出口的反噬在他体内乱窜起来。
他脸上因为疼痛而冒出冷汗,可嘴紧闭一声没吭。
庾欣枝睡的不安稳,做了一夜梦,昏昏沉沉,醒来也想不起来自己都梦见了什么。
她洗漱完,去大堂吃了早饭,一顿饭都吃完了,还没见到谢峻遥的人影。
往日里都是他起的更早些,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还没下来。
她站在房门口敲了敲门,没动静,心里有些着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采蘩身边的丫鬟从这里经过,两只手抱着东西,没注意到旁边的庾欣枝。
两人相撞,庾欣枝本来是要扶门稳住身形,哪想门直接开了,她一个大跨步进了门。
与刚醒来的谢峻遥对视。
谢峻遥此刻黑发垂在肩上,脸色还是苍白,带着未散的疲倦,更显得眉黑目深,衣服微敞,露出白皙的胸膛,一副病弱美人的样子。
门外传来丫鬟道歉声:“对不起,庾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东西挡着我没看见。”
庾欣枝看清眼前情景,立马转身,对着丫鬟扬起一个僵硬的微笑:“没事没事,你去忙吧。”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这样的谢峻遥可不能让人看见。
但是随即她感觉到有一股探究的视线落到了她的后背。
庾欣枝有些结巴:“我,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昨天我走后你是不是忘记串上门了,怎么一推就开了。”
谢峻遥刚醒,昨夜耗费他太多力气,还没恢复过来,声音懒懒哑哑的:“是我忘了。”
他隔着中间这样一段距离,都能看到庾欣枝泛着红的耳朵,低头看见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忽然升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庾欣枝,和我说话不看着我,对着门做什么。”
庾欣枝声音含含糊糊地:“你现在这样不方便看。”
“我这样?这样是什么样?”
脑子里是刚刚见到的白皙皮肤。
能是什么样子,当然是衣冠不整楚楚可怜的样子。
庾欣枝心里是这样说,嘴里当然没说出口。
谢峻遥支着头,望着她不好意思的背影,身体里残留的痛意都舒缓许多。
算了,不逗她了。
“你去屏风后面等吧,我换身衣服。”
庾欣枝捂着眼睛转身,往屏风处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小心问了一句:“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谢峻遥心头一软,思及昨夜她说过的话——不要骗她。
尽量客观回答了这个问题:“现在还是有些虚弱,不过我恢复的很快,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庾欣枝沉默了一会儿,没继续往前走:“你继续躺回去歇着吧,我去叫小二给你送些饭菜上来。”
谢峻遥见她要走,出声道:“庾欣枝,等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停住脚步,谢峻遥的声音从床的那边传来,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宋微阴体内有蛊虫,我除去蛊虫时,多费了一点儿力气,所以有些虚弱,过程不便多说,但是原因就是这样。”
他昨夜经历痛苦时,为了转移注意力,把庾欣枝的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几遍。
他们两个人怀着各自的目的共同停留在这里,调查着同一件事情,但是宋家的事解决后,他们必定会分离。
所以维持着现在的状况就行,明面上摆出的东西就已足够,不必再把他内里的不能窥见天日的黑暗挖出来,置于日光下暴晒。
但在这段有期限的失控里,谢峻遥还是决定尽力向庾欣枝坦白他能说的所有。
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有些好笑,他谢峻遥从来只会和别人对着干,什么时候学会顺着别人的心思来了。
庾欣枝听了这话后,脸上无声绽开了笑容,声音也轻快起来:“谢峻遥,你怎么连蛊虫都认得,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谢峻遥眉眼微弯:“是,我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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