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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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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老板今天惹了夫人生气,被赶出房门,窝了一肚子火,坐在空旷的大堂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盘账。

听到楼上有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印象。

是那两个长得格外出众的客人。

少男少女,灯下夜话,依依惜别。

明明房间挨在一处,走两步就能见面。

老板手停下,想起自己年轻时偷偷溜到丈人家墙外,隔墙和夫人如这般有说不完的话,怎么也不舍得分开。

心头一热,罢了,自己娶来的夫人自己哄吧。

收拾收拾东西回房间请罪去了。

而在楼上的谢峻遥和庾欣枝却不像老板眼中看到的那般“情意绵绵”。

庾欣枝手拦住谢峻遥即将闭上的房门,然后挤进房间。

谢峻遥见她进来有些无奈:“我没有受伤,谁能伤得了我。”

庾欣枝眼睛在他身上巡视,试图找出血是从哪里滴出来的:“我知道你厉害,可再厉害也是凡人之躯,谢峻遥,受伤了要赶快治的。”

谢峻遥手指在袖子里缩了缩,见她明亮眼睛里都是纯粹的担忧,这样的眼神,实在让人生不出欺骗的心思。

可是不能让她看,她既然能认出双煞那种邪咒,就也能看出他手指上的端倪。

谢峻遥脑子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他哑声开口:“庾欣枝,你先把房门关好,我再告诉你。”

趁着庾欣枝关门的功夫,双手不动声色挪向后面,用黑剑在另一只完好的手的手掌上割了一道口子。

划破皮肉的痛让他清醒了一瞬,然后带来更大的眩晕。

他举着流血的手让庾欣枝看:“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剑上了。”

伤口新鲜,哪像是摔了有一会儿的。

庾欣枝捧住他的手,脸色不太好看,胸腔里升起怒意夹杂着心疼。

不告诉在哪儿她也行,只要他的伤口被处理了就好,何至于自己伤自己来骗她。

她声音绷着:“你这里有布条吗。”

谢峻遥指着自己的包袱说:“那里有。”

庾欣枝拉着他在桌边坐下,仔仔细细往上撒药粉,脸上没甚表情,谢峻遥不知怎么瞧出她有些不高兴。

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另一只手想要捂住额头,但是在空中举了一半儿滞住,又放下,脸上扬起自嘲的笑。

刚刚真是脑子不太清醒,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来骗过她的问话。

她虽然偶尔会犯些小迷糊,可实际上聪明机灵的很,怎么会看不出伤口是新鲜的。

“你生气了。”

谢峻遥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是。”

庾欣枝不是会藏着情绪不说的人。

她眼神依旧没离开他的伤口:“你受伤了,我很担心,所以想问很多。

但是如果你实在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可以不说,我能理解的。”

她快速抬眸看了谢峻遥一眼,又垂下眼帘:“我知道我们其实还不是很熟悉,对彼此的过往一无所知,所以你隐瞒,我可以接受。

但是你不要骗我,因为我很聪明,能看出来的,而且看出来后是会伤心的。”

她说到“聪明”时,嘴角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提及“伤心”二字,睫毛又颤了颤。

“不过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不要伤害自己,这么大一条口子,割着该多疼啊。”

药粉已经上好,她说出这么一段话,情绪好很多。

低头轻轻往伤口上吹了吹,谢峻遥感觉她吹出的那几口气,轻柔极了,像是在心脏上裹了一层棉花。

这样被心疼的感觉于他而言太过陌生,如果对他释放恶意,他只需千倍百倍还回去就好,可是摆在眼前稀缺的善意,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峻遥凝神看着庾欣枝拿着布条在他手掌一圈一圈绕,他能感觉到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疼痛,逐渐蔓延到手掌。

庾欣枝,如果你看到我的另一只手,瞧出缠在上面的是什么东西,还会如此温柔地为我上药吗。

是会警惕我的来路,还是满眼厌恶戒备。

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庾欣枝脸上挂上厌恶是什么表情,她脸上从未出现过冰冷神情,一直都是暖融融的。

内心闪过许多想法,谢峻遥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

庾欣枝给他包好伤口,没有把东西收拾起来,还从怀里拿出了另一瓶药:“药粉放这里了,你身上要是哪里还有伤,自己处理一下,这个是滋养内里的药,你不舒服的话多吃些也行,没有坏处的。”

谢峻遥的脸苍白得紧,庾欣枝心里还是担心,但不敢再问。

“晚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去敲我的门,我的药可齐全了。”

她还是没忍住多叮嘱了几句才离开,谢峻遥目送她出门后,终于撑不住,走到床边,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他伸出手指,手指上的红丝丝缕缕,泛着黑,凌空画符,直接消耗体内元气,以血为媒,虽然力量会放大数倍,但会反噬本体。

这里面的反噬会反复撕开伤口,等到它自己恢复,时间太长了,难保庾欣枝不会发现。

谢峻遥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一瓶东西,打开瓶口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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