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前其五（2 / 3）

停，并且我让属下每隔半个时辰就报一次人数。”

“出发时，是十九人，半个时辰后，十五人，再半个时辰后，十人……我根本察觉不到有谁跟在后面。”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有人没有忍住，求我不要再走了，还没有说完，他突然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一样，被猛地拖进了森林深处，最初还有惨叫声，持续了很久，而后被腰斩一样猛地大叫一声，之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死寂的森林里，什么都听不清，可他们清楚地知道，可能隔着树林的遮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要有一丝可乘之机，就要扒掉他们的一层皮。

斗篷人道：“我停了。”

第三次警告，他终于停了下来，沉默地按照那张信筏上既定的目标折返。

祝余若正在分神看蓝袍人身上的伤痕，除了心口的伤，倒是没别的割痕，闻言随口道：“也不一定吧，你如果真遵守了，至于把其他九个人都折在路上吗？”

斗篷人微微失笑：“那我不然就要任人宰割吗？掌柜的，你会喜欢这种感觉吗？”

祝余若也很流水线地冲他笑了一下，心里则道：“系统，有人叫你呢。”

系统理都不理她。

祝余若表面上只笑不出声，斗篷人便默认了她的答案和自己一样，似乎稍有欣慰，旁边的屠夫冷不丁地道：“不对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没交代。”

斗篷人道：“怎么说？”

屠夫道：“我在山下遇见你们时，你背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他，”他指了指已经死了的蓝袍人，“还有一个人，什么样我没看清，但穿着他今天穿着的这件衣服。”

斗篷人又稍微安静了点，“另外一个人，已经死了，他被穿上这件衣服，可能就是对我的警告。”

屠夫微嘲：“是你往这边走的路还在作妖的惩罚吧。”

斗篷人再作强调：“是警告。”

“稍等，我冒昧提个问题，”祝余若像个好学生一样举起了手，“有几个很大的问题，您一直都没有说。”

“什么？”

“第一个问题，追杀你的人是谁？”

斗篷人失笑得更厉害：“掌柜的，你也太天真了，我如果知道，还会这么惶惶不可终日么？”

祝余若微笑道：“好的。第二个问题，追杀你的是一群人，还是一个人？”

斗篷人思索了几秒，“一群吧，能够在短时间内剥皮削肉的人，总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第三个问题，什么是‘上山’？”

斗篷人：“上山就是上山，还有什么疑问？”

“那我换个更直白点的问法，”祝余若道，“为什么是这座鬼山，为什么不是终南山，泰山，武夷山，青城山？”

斗篷人微微抬起了头，下巴微扬，道：“掌柜的，那我也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在这座鬼山开店？”

祝余若顿住，不语。

斗篷人像是看见小辈无理取闹被治住，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还没等他嘴角的弧度下去，祝余若便道：“鬼山又不一定本来就是鬼山，我看这里环境挺好，除了找不到路以外哪都不错，没什么奇奇怪怪的鬼吼鬼叫，晚上睡着舒坦。”

祝余若清晰地看见，斗篷人嘴角的笑意头一次落了下去。

他这边笑意没了，另一边屠夫的笑意扬了起来，哈哈道：“不错，小姑娘挺有慧眼，这座山以前的确不是鬼山。”

祝余若很有兴趣地发出了一个语气助词：“哦？”

“这座山以前叫将军山，”屠夫在桌面上点了一点，“你猜为什么叫这个名？”

祝余若道：“这里曾经出过将军？”

“对也不对。”屠夫道：“这里出了一个将军，所以叫将军山。”

顿了顿，他道：“后来那个将军成了叛国贼，所以这座山，成了如今的鬼山，歧岭山。”

祝余若又听到了一个“岭”，直觉不是巧合，还没说什么，屠夫低声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辈可能没听过一个人的名字，但在我们那个时候，这个人的名字几乎传遍了所有地方，是大魏抵御外敌最强的旗帜。”

“他叫莫渝。”

“他当年在这座山头，助当场式微的圣上一路势如破竹，杀遍了匈奴狗，一路官拜大将军，光耀门楣，前途无量。”

“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忽然叛变了。”

祝余若问：“理由是？”

“理由五花八门，有说圣上受小人挑拨，不再宠信于他，他一怒之下受了敌国将领的蛊惑；也有说他踌躇不能志，被官官相护的丑态恶心到了不愿再效忠这个朝廷；还有的说是因为他那个亲生的，刚出世就他失心疯时掐死的儿子，他醒来发现儿子被掐死后更疯……也有传闻说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

屠夫在这里停顿，神色有些微妙。

祝余若为他机械捧哏：“是什么？”

屠夫的声音很低。

“那个儿子是当今圣上和朝阳长公主一同生下来的孽种，莫渝帮他们处理了这桩丑事，前前后后擦屁股，但圣上不放心他的嘴，就把他给……做掉了。”

祝余若为这场伦理狗血大剧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