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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不我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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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扇,和煦的日光直直洒进来,铺了容晚一身碎金。

身形不稳的青年帝王,缓缓现形。

在他身形显现的那一瞬,衡游便幻在了最远的那一处灵植前,一颗颗养殖着。

夙昼身长玉立,站在窗前,足以遮住容晚眼前日光,瞬间的阴暗让她看不清夙昼的神色。

半响,夙昼的声音才随着风送到她耳边。“师父,我答应过您,永远相信您,所以……我没有问,也不能问。”

“那为什么偷听一次,还要偷听第二次?”容晚声音不带情绪。

夙昼静默着眨了下眼,眸光落在他的影子上,投落在容晚身上的影子。

灰黑的阴影同闪着碎金日光的衣裙泾渭分明,他和她一窗之隔,这么近,那么远,一如黑白从来分明。

“可是,我按耐不住地想让您多信任我一些。就比如,您方才和衡游上仙谈及的天道契、违契……我都不知道。可我若不知,以后怎么保护您。”

“所以你来偷听?”

容晚眼睛一弯,浅淡的笑意挂在唇角,她眼皮一垂,便把无奈又有些宠溺的眸色藏起来,声音倒是和平时无二。

“是。”

“你不是答应过,永远相信我吗?”

“是,所以我相信天道契,以及您违契了。甚至因为相信您,才相信衡游上仙所说……您到底该怎么办?”

夙昼一只手搭在窗楞上,另一只手藏在衣袍里,死命地攥紧。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不错。”容晚夸赞道。

“所以你想问吗?”

“不问。”

“那你偷听做什么?”

“我请求……”夙昼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找合适的字眼,或者是不那么唐突的表达。

“我请求您多信任我一些,多倚靠我一些。”夙昼自觉这话听起来太像撒娇耍赖,竭力稳着声音,好让容晚听起来是平和沉静的。

“师父,您教我、护我几十年,赠我仙剑不晴,为我受制于人。从今往后,我来护着您。”

容晚久久不语,静默许久才说:“可你羽翼未丰,对上容皓和褚尽欢胜负难分——”

“师父,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茫茫雪夜里,连仙剑都用不好的夙昼,也不是对上他们只能元灵尽碎,万事倚靠您的夙昼。”

夙昼忽然俯下身来,半跪在窗前,他凝望着容晚侧过来的眼睛,连日光投在其中的点点碎光也看得清。

“师父,我在一日,便会护着您一日。”

如此坦诚,容晚有些无所适从。

过去她曾允诺夙昼,“我在一日,便会陪着你一日。”

他不曾许下永远,但个中情意比永远还要浓。

避过夙昼的灼人目光,容晚侧过脸,隐在阴影里的那只眼睛水光潋滟,眼眸一垂,遮住泛起的泪光。

“阿昼,进来。”容晚音色如常,又朝着在同一处拔草的衡游,唤道:“衡游?我和阿昼拔过一遍的草你还要拔这么久?”

“不用……”衡游笑容凝固,进屋后,指着容晚和夙昼点来点去,说:“不是形势所迫嘛!肉麻的话谁会想让别人听见啊?”

夙昼:“……”

“呃,你没听见怎么会知道肉、肉麻?”容晚一时凝噎。

“呵!他除了对你,对谁有这样磨磨叽叽的样子啊……想知道又不想问……”衡游瞟了他一样,龇起牙凶了一下,随即就是肆意地笑。

“上仙,见笑了。”夙昼默默垂下眼眸,两手搭在膝盖上,指尖抑制不住地抖,又被他压下去。

“好啦。”容晚安抚道。

思虑许久,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望着苗圃里种着的那堆灵植,计上心头,说:“我们傍晚打火锅吃。”

话中意味,夙昼和衡游谁不明白?容晚还是不会说。

晚时,三人围着灵火小炉搓过一顿火锅。

春时三月就这样缓慢过去,他们时不时饮酒谈笑,却从不在桃林小院谈起如今战事。

夙昼不提,容晚不问,倒是衡游时不时说出两句,在寂静的沉默里悄声闭嘴。又或者拎着墨麒出门,说一句他去遛麒麟。

被留下的两人相视一笑,眸光里的哀色与喜色交织。

平日里夙昼不总是来桃林,他少则三五日来一回,多则一天一回,或者一月里待上三两天。

第三月初一,瓷白小瓶的剧毒灵药用尽。

这一日,早秋风显萧瑟,夜深霜重,夙昼在子时前风尘仆仆的赶到,他的声音挟着似雪冷意。

“师父,我来见您。”

“无事。”容晚只是让他放心,道:“衡游炼出所需灵药,再辅以阵法,会好的。”

“人见过了,便会去吧,我要给她扎针了。”衡游赶他走,见夙昼站着不动,肩上冷雪已近融化,只道:“东州难守,你别辜负了人间里倚仗你的人。”

“知道。”夙昼的眸光留恋不舍。

烛光微暗,映得容晚温婉,她面色尚好,眸光灵动含笑,和夙昼颔首说:“去吧。”

“师父,冒犯了。”

夙昼俯身,带着雪意的呼吸喷洒在容晚颈侧。

颈侧落下冰凉的指尖,容晚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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