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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山震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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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光明正大地拜访便不合适了。

李妩绕至别院,脚尖一点,便如蜻蜓一般轻盈地跃上房檐。放眼望去,只见正堂之上,一个黑衣人正蹲在屋顶,透过掀开的瓦片朝里面看。

李妩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另一个黑衣人,跟着苏策来到这里?

李妩屏起呼吸,运起轻功,影子一般无声无息地上前,一掌击晕黑衣人,托着他的身体轻轻放在屋面上。然后,从黑衣人拆出的洞口朝里望去。

屋子里,果然是苏策!

显然,苏策的酒劲还未散去,脸上依然泛着红晕。可他的神态却极为清醒,不见半分醉意,与酒桌上判若两人。

一个小厮战战兢兢地躬身立在一旁,苏策正襟危坐,一手搭在桌上,食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李妩知道,这是苏策思考时的习惯。

须臾,苏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起身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起来。

小厮偷瞄着苏策的脸色,诚惶诚恐道:“大人稍安勿躁,相信老爷很快就醒了。”

苏策点点头,小厮忙又给苏策添了一盏茶。

须臾,后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只见冯帆被几人簇拥着,蹑手蹑脚地从后门进来,急匆匆溜进卧房。片刻,冯帆换了官衣,被人搀着来到正堂,一进门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

“下官不知钦差大人大驾光临,让大人久候,请大人治下官不恭之罪!”

冯帆看起来很虚弱,额头满是虚汗,时不时地咳嗽几声。苏策上下他打量一番,道:“冯大人言重了,大人身体抱恙,本座还来深夜叨扰,是本座失礼。冯大人请坐,我们借一步说话。”

“是,”冯帆扬手示意仆人们退下,“苏大人有何吩咐?”

苏策问:“冯大人身体如何了?”

“承大人挂念,现在好些了。这急症来势凶猛,这两天最为严重,今日下官本想出城迎接大人,怎奈从早上起一直头痛欲裂,浑身乏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喝了郎中开的风寒药,昏睡一整天,这才恢复了些力气。却也因此错过恭迎仪式,还望大人恕罪。”

苏策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茶碗,悠悠道:“冯大人为国操劳,鞠躬尽瘁,病重之时,还不忘冒雨外出,奔波劳碌,实乃楷模,何罪之有?”

冯帆脸色倏然一变:“下官不知大人此言何意,惶恐之至,还望大人明示!”

苏策淡淡道:“看你的鞋子。”

冯帆低头看去,顿时倒吸一口气,面色如灰。

只见他鞋底一周沾满泥巴,尚未干透,鞋面上还有些零星的泥点。

“据我所知,凉州城除今日早间下了场暴雨之外,近日来都不曾有雨。假设如冯大人所言,从今早起便卧病在床,那么大人鞋上的湿泥从何而来?”

“这……”冯帆无言以对,微微颤抖起来。

“细看之下,这泥里还混着些麦麸碎屑,想必……”苏策目光紧紧锁住冯帆,“冯大人是去了与粮食有关的地方?”

“请大人恕罪!”冯帆咚的一声跪下,连连叩首,“下官确实抱病,只是今早接到急报,说粮仓有歹人作祟偷粮,眼看钦差大人莅临在即,粮仓出事成何体统,下官不敢怠慢,只得强撑着赶往粮仓亲自处理,刚刚才完事……哪知大人突然大驾,下官惶恐之至,既恐因粮仓戒备不力被大人责罚,又恐因此未能迎驾引大人不悦,一时鬼迷心窍,向大人隐瞒了此事……下官该死,请大人责罚!”

李妩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这苏策果然明察秋毫,而冯帆也是老奸巨猾,一番软话自领罪责,将之前的谎言圆得无懈可击,还塑造出一副不辞劳苦、身不由己的样子,若是苏策继续发难,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果然,苏策双手将冯帆扶起,道:“冯大人多虑了,本座深夜造访,不是来责罚大人的。相反,是有求于大人。据本座所知,凉州捐监由冯大人亲力亲为,其中的细枝末节,恐怕没人比冯大人更清楚。而本座奉旨核查捐监纳粮之事,日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冯大人帮忙。”

“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尽心协助,知无不言!”

“奉旨查案,总要有个交代。有人查案,便有人被查,本座想从冯大人这里得知的事情,恐怕总有人不想本座知道。今日前来,特是想请冯大人提前考虑好一件事。倘若日后查案受阻,请大人想清楚,是站在本座一边呢,还是与旁人为伍?”

“请大人明鉴!”冯帆大惊失色,失声道,“苏大人代天巡狩,下官岂敢欺瞒作对!”

“冯大人莫紧张,”苏策拍拍冯帆的肩膀,笑道,“本座来与大人相商,自然是有诚意的。若大人全力配合,日后无论查出什么结果,本座都会记着大人的功劳。冯大人大可不必对本座如此忌惮。相反……”

苏策顿了顿,声音一沉:“越以为安全的人,冯大人怕是要越加提防哪。”

“大人……此言何意?”

“捐纳之事牵涉众多,为何本座来凉州之前,就已早早听闻冯大人的名字?恭迎仪式,又为何偏偏是冯大人缺席?所有抛头露面引人注意,甚至可能得罪上官的事情,为何都由冯大人一人做了?而将来,还有哪些事会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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