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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悲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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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番波折,众人陆陆续续“爬”上山,登高望远,那巍峨的城门也显得非常渺小,不过,有眼尖的人发现,宫城中的一处偏殿竟升起了滚滚黑烟,黑烟中透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走水啦——”

此时,面对静心苑的熊熊大火,几个留下的老弱残提着几桶水泼进火中,然而只是杯水车薪,大火没有扑灭,隐隐有俞烧愈烈的态势,等到宫人和禁卫军赶到时,几座偏房连同那狰狞的大门烧得只剩漆黑的木头架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公子扶苏从宫城门楼走下之后便径直去了藏书阁,静心苑走水的消息传来,扶苏盯着欲翻的一页书已经许久。书页上密集的字他全看不见,而登楼时遥遥相顾的画面却跃然纸上。

那辆马车终究是在他的视线中渐行渐远了,他知道她一向无所求,这一次应了她的心事,再见怕是遥遥无期了,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如同廊下的燕子飞向寻常人家,纵有春色也是迟暮。

“公子,静心苑中只有一具焦黑的尸体,静心苑的妇人都说,是宁长归。”

邵丽福悄悄打量,见公子扶苏半晌没有动静,将方才的回报又复述了一遍,扶苏合上书起身,视线落到邵丽福身后,邵丽福旋即意会,将宋玉的行踪告诉他:“宋大人已经在静心苑,听闻大人调查城中点心铺,现下应是有了眉目。”

扶苏了然,他赶到静心苑,果然见宋玉摆手让人抬走一具尸体,在场的多数为禁卫军,几个禁卫军询问地看向宋玉身后的王离,王离面无表情地轻颔首,几人这才抬着那盖着布的尸体远离。

宋玉和王离不合,宫中内外,朝野上下无人不知,现下一人面无表情不辨喜怒,一人被驳了面子依然笑得春风满面,颇有些山雨欲来的平静,几人巴不得远离这是非地。

直到扶苏亲临,全程无话的两人这才开口行礼,而扶苏不在意地打断了两人:“无须多礼,子渊,宁长归果真命葬火海?”

宋玉也不卖关子,答道:“实则不然,宁贼现下已不在城中。”

王离侧目,眼见宋玉少有的正色,他立即明白了事关重大,表意道:“末将这就派人去追。”

扶苏应允,王离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宋玉恢复了自在神色,缓缓道:“公子,在下已查实,这点心铺的掌柜确实为人胁迫,与一些江湖人士传话,且包藏刺客,但据他所说,他从未见过上家,只听闻,此人声婉转,身有异香。”

邵丽福恍然道:“是了,这掌柜所言非虚,那日,宁总管身上却有一股子梨花的甜香,老奴只道是寻常混事,怕污了公子耳,因而未曾提及。”

若是寻常时候,宋玉少不了让邵丽福细说混事,然而现下紧要关头,他也生不起戏弄的心思,反而一本正经推测道:“静心苑人道,今日是宁长归身边的小太监伴香车祈福,在下以为,宁长归使一出李代桃僵计,加之静心苑中人本就无几人识得,方便逃脱。”

事件真相几乎水落石出,整个刺客一行人藏在宫中的暗桩便是宁长归,至于主谋,还不能定论。

下令准备静心苑的修缮之后,扶苏一行人回到养心殿,王离遣人来报:“公子,将军没有追到贼人,但发现了一名女子,女子已经没有气息。”

果真如宋玉所言,宁长归已经不在城中,禁卫军在城外树林只发现遗落的羽箭和血迹,扶苏并不意外,但听到“没有气息”时,他微微皱眉,悲悯与隐匿的自责交织着。

察觉到扶苏的神情,宋玉和邵丽福转而留意起这名小将的说辞。

站在养心殿的小将顶着三人若有若无的目光,恭敬凛声道:“据说这女子只是草市的小贩,与韦府有些关系,还......曾与蒙毅大人相识,蒙大人已将人接回府了。”

这名小将回忆着这名女子的信息,一股脑说完,养心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他忍不住抬头,公子扶苏端坐在宝座上,逐渐锐利的眼神凝在他身上,仿佛一把长剑将他钉在原地,纵使惶惑不安,他也不敢低头。

一刹那的寂静中,一切都仿佛停滞不前,只有香炉中燃剩的灰烬生出丝丝缕缕的细烟。

公子扶苏从小将的神情中得知他的话并没有作假,他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未等邵丽福卷开珠帘,他便这么直挺挺地穿帘而过,留下一帘碧玉珠破碎的碰撞声。

“还不跟上,带路!”

邵丽福催促着疑惑而呆愣的小将,三人赶上扶苏,从千秋门策马狂奔感到蒙府时,静林寺的暮钟隔着一片林海、几处炊烟落下,一声一声敲在扶苏心上。

幸而马匹颠簸,更有晚风吹拂衣摆,不至于叫人发现马上公子单薄得摇摇欲坠的身子。

勒马而下,扶苏跟着府外的老奴进入内室,绕开略显局促的蒙毅望向榻上,几个时辰前送别的少女容颜未改,手中还攥着那朵妖异的朱红色花。

扶苏转身吩咐:“宣太医。”

蒙府不比宫中,宫中的叶太医拼了一把老骨头赶到蒙府恐怕也回天乏术,邵丽福壮着胆子上前道:“老奴已经派人去请叶太医了。只是叶太医今日已去慈宁宫问诊,故而重选太医需费些时辰。”

扶苏沉默片刻,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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