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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重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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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温泉池中沐浴后的晏柠,散着湿发坐于铜镜前。镜中映着少女的面容,春色未褪,眸似剪水,樱唇轻抿成线,嘴角甚而微微下垂。

崇弈立于她身后,大掌握着她垂顺湿发,粗砺指腹摩挲着手中冰凉润滑的乌丝。见身前小人儿仍顾自瘪着嘴,他微弯了腰,下巴抵着她发心,于镜中注视了她略含嗔意的黑眸。

他温热的掌心因抚了她发而沾了湿意,此刻绕过她肩,顺她手臂而下,握住了她蜷在腹前的小拳。

刚浴了温泉,手背月几月夫丝滑细腻,却透着一股子凉意。他紧紧握着,试图用掌心的温度去暖了它。

直至她两手轻挣,他才松了手,搭于她圆润肩头轻抚着。低沉的嗓音掺杂着几许歉意:“阿柠,别同我置气了,今日确是我不好。我明知你说的合理,也知你必未存他心,可却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脾气……”

自历了上回冷泉里的那事,他真真是怕极了,怕他哪次又未控住自己,伤了她。前次,当他自极端的情绪中缓神,发觉她竟因他而受伤、受冻,心口撕扯的剧痛几乎令他窒了呼吸。

他恨极了自己这般模样,更怕,待她醒转之时,又见她满眼惧意。

可今日,他仍是差些就失控了。

及至她回房,他更是未控住自个儿,差点便真要了她。他那时心中不安正盛,心底于索.取、占.有的欲望失了控,只望着那一刻能占满她的身、她的心。

但他明知……不该的。如今唯一庆幸的,是他最终仍是控制住了自己。

这妮子根本不知,恐怕也未曾想过,自己前阵喝的那些个避子汤,会令她此后遭些什么样的罪。他亦是前日忧心,询了医官,才了然了情况。

她本就体寒,每逢葵水便难受至极。如今连饮了那么多副阴寒至极的药物……

她又那般坚决不愿留子嗣,若这几日再行了房,她定再闹着要喝那汤药,身子又如何受得住?

晏柠本是有些微愠,可听了他这话,却是满眼讶然。她明明是因他这两日来在床.弟间的奇怪表现而不郁,他居然……以为她是因他午后生气之事不满?

可这件事儿本身,她也确未顾虑他的感受,又怎能因此怨怪他?

“崇弈!”她坐于圆凳上转了个身,又拽了拽他手,示意他弯腰。

待他弯腰与她平视,她双手捧了他脸,黑眸专注地望了他片刻。

“分明是我不好,我当信你做事必有缘由,更当……将你的感受置于他人之前。”她微哑的嗓音分明轻幽无比,却仿似千金重磅,牢牢压实了他那颗不安的心。

晚些时候,晏柠换了身衣裳,去到厨房,为他烹制了几道素日里爱吃的菜肴。这一顿晚膳吃得和风暖意,府中被这两位主子之间的气氛整得谨小慎微的一众人等,方才觉得,春天真的到了。

只膳后喝药时,晏柠又起了些不郁。面前两碗冒着热气的棕褐色汤汁,散发着浓重药味儿,令她小脸上原本精致的五官全都皱到了一块儿。

虽感不满,倒仍是乖乖把两碗汤药都喝了下去,又凑前令崇弈亲手喂了她一颗蜜枣才罢休。

二人牵着手回宁轩时,天色尚未全暗,晏柠却觉傍晚熏风吹得她整个人寒毛直竖。她干脆两只手都凑进了他掌中,顺势抱住了他臂膀取暖。

恰巧得了空,想着久未习字,她拖了崇弈去书房陪她习字。她于书桌前埋头,认真练着,崇弈则坐在两步外的紫檀椅里,出神地望着她背影。

可提笔只将将写了几页,晏柠便觉手脚冻得厉害,寒意裹挟着困意,她不禁捂嘴打起了哈欠。

将手中狼毫端正放回笔架,退后两步,窝进了崇弈怀里。两只冰凉的小手自他前襟探入,隔着极薄的里衣贪婪地汲取着他胸膛的暖意。

“今日为何格外冷?”头靠在他肩窝,她微眯着眼喃喃道。

崇弈眼神微闪,双唇略启了启,终又紧抿了起来。他拉了她双手揽住自个儿脖颈,一手托了她,抱着她起身至一旁架上取了件披风。细细将她包裹起来,才跨步出了门,回了房。

如今已无他法,能少受点冻便少受点吧。

待二人宽衣解发安躺于床上,晏柠又觉平日里盖的那极暖的薄被,似无端轻薄了起来,全无暖意。

冻得无法入睡,她干脆两手压在他胸膛,小脚蹭于他小腿肚。崇弈知她身子冷,伸了臂任她枕了取暖。好一阵子,她才觉了些微暖意,沉沉入睡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颇为安稳。

翌日清晨,她方自香甜睡梦中醒转,碧荷便迎了来,告知崇弈天未亮便进宫了,临行前交代午间会回府用膳。

“王爷还交代,请郡主务必认真服药。”碧荷垂眸望着地面,躲了晏柠那仿若散发着苦味的小脸。

掀被起身,晏柠却觉双腿莫名有些酸意,扶着床边缓了一会子,才迈步前往镜前梳洗。

梳洗完,简单用了早膳、服了药。又唤来影月,三人各自乔装了一番,便领着他们往崇弈新置的宅子,取了马车,往城西去了。

临上马车前,影月自怀中掏出一信件,双手呈递晏柠,利落道:“娘子,这是茶楼掌柜回信。他已将店铺具体位子、价位和人流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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