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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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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得住,得尽快安排好身后事。

“妙妙……去……去把柜子……打开。”

钟妙妙起身,走到床榻对侧的柜子前,拉开柜门,柜子里只放了一样物件——一件叠放整齐的雨过天青色的常服。

她捧着衣袍跪在榻前,不解地看向万静云:“师父?”

凌云派唯掌门方可着青色,只是门派如今凋敝,就连这掌门长袍都是万静云凭着书上三言两语的记载摸索着缝制出来的,她自己都未曾穿过。

看着弟子面上的困惑,万静云有心解释一二,但是眼下身子的状况实在是不允许她过多言语,她言简意赅地说道:“穿……穿着吧。”

钟妙妙咽下心中的困惑,应了一声。

万静云半合着眼,静静地注视着榻下低垂着头的钟妙妙,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徒弟心性坚定,天赋异禀,领悟力极佳,倘若专心修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人终究是有私心,万静云有心愿未了,如今只能交付给她。

“掌……掌门令……传于……你,师父……师父不在了,顾好……顾好师……师弟师妹。”

“师父——”

“师父——”

“师父——”

话里交代后事的意味过于明显,就连钟三元都品出言下之意,三人齐刷刷地惊呼出声。

万静云轻扯嘴角,努力勾出一抹笑意,对钟三元和钟双岚嘱咐道:“和妙……和掌门……一起,重……重振……凌云。”

说完,万静云乏力地阖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幼年时在茶馆里听人说书的景象。

那是她第一次听人说书。

茶馆内人声嘈杂,说书人纸扇轻合,声音高亢,杀出重围。

“话说凌云派新任掌门钟拂之,十三岁代表凌云派参加试炼大会,一战成名,魔气涌现时,她奉师门之名下山诛魔……”

听多了钟拂之的故事,万静云对凌云派神往之至,只可惜她到凌云派拜师之时门派已破落,无人再有闲情同与她讲述昔日之事。

“妙妙……”她喃喃道:“重振……重振凌……凌云!”

钟妙妙俯身跪地,凝声应道:“师父放心,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

万静云的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勉力睁开眼,气息粗喘,安排最后一件身后事:“死后……烧……烧了我。”

说罢,她再也支撑不住,带着那抹笑容,颤巍巍地阖上双眼。

钟三元早已哭成了泪人,钟双岚则是呆呆楞楞地跪坐在地上。

钟妙妙仍旧是以额触地的姿势,她默了一晌,直起身,抬腕时指尖微微颤抖,食指与中指虚并,拭去眼角处还未来得及滚落的泪珠。

她缓缓站起身,上前探了探师父的鼻息,一次不够,复又探了一次。

“师姐——”钟三元哑着嗓子,满怀希冀地扬起泪痕斑驳的脸。

钟妙妙摇了摇头。

钟三元按捺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钟双岚依旧是愣住了的模样,缓过来后起身便要出去,自言自语道:“方才药已经煎好了,师父还没喝,我去端来。”

“阿岚——”钟妙妙叫住他,握掌成拳,“师父已经……已经……”

她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

钟双岚转回头,只见他双目通红,满面清泪,正在此时窗外一声霹雳,雷霆万钧,酝酿许久的滂沱夜雨顺势而下。

这场雨到第二日晌午方才停歇,雨势刚停,钟双岚拎着扫帚扫去院中的积水,毒辣的烈日明晃晃地从云层中探头,不一会院中的石板地便被烤干了。

三人从柴房抱来干柴,一把火后,院中燃起黑烟,个个被黑烟熏得眼眶红红。

钟妙妙简单地设了个灵堂,带着师弟师妹在灵前守了七日。

过了头七,钟妙妙择了个吉日,在后山为万静云立了块墓碑,钟双岚帮着堆起土包,钟三元在碑前一一摆上贡品。

摆着摆着,她眼泪又下来了,哽咽着问钟妙妙:“师姐,我们往后怎么办啊?”

钟妙妙看了看钟三元,又看了看另一侧拄着铁锹、神色悲痛的师弟,而他们二人也正看着自己。

立在坟前,望着那道墨痕未干的墓碑,她恍惚片刻,后知后觉地回过劲,原来师父真的不在了。

“师姐?”

钟妙妙回神,看向左右,猛然间惊觉师弟师妹还等着她拿主意。

师父遗言犹在耳边,钟妙妙定下心神,毫不犹豫地说道:“重振凌云。”

声音铿锵,落地有声,钟三元和钟双岚情不自禁地应声。

“好!”

“好!”

山风穿林而过,阿元擦干泪痕,想到摆在眼前的难题:“我们三个,怎么才能重振凌云?”

这一问,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钟双岚挠了挠头,和师妹面面相觑,师姐自不必说,师父在世时就曾不止一次地提过师姐天赋甚高,早已习得师父毕生所学,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是自己和阿元……不是他妄自菲薄,与师姐相比,在修行之道上,他们俩真是难兄难妹。平日里两人小打小闹还行,出了凌云派的大门,那还真没底。

钟双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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