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与狮(1 / 2)
五岁,甚至在我的魔力暴动出现之前、甚至在我懵懂地明白巫师与普通人的区别之前、甚至在我看见纷飞的樱花与坠落的太阳、明白这个世界如此美好之前。
——我先知道了我是被诅咒着的孩子。
“南汀格尔家有诅咒。”妈妈这么说。
每一代必生双生子,每一对双生子中的女孩必然有诅咒。
“起源是南汀格尔护士,当年她的救治使得无数男子把她当做天使,其中一名利用魔法诅咒了她。”妈妈说得很慢,好像生怕我没听懂。
诅咒并不危险,因为只要你谨慎小心,就不会死,妈妈说。
我当时舔着冰棒,仍很悠闲地晃着双腿,五年的人生尚不足以让我理解死亡的含义。
“为什么?”
“因为当年诅咒先祖的巫师并不是真的想要害死她,只是想要确定先祖是不是在玩弄他们的感情。”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叹息着说。
“辛西娅,你绝不能说‘我喜欢你’。诅咒的内容是,一旦你对一个人说了我喜欢你,他必须得爱着你,如果不被爱着——”
“就会死。”
我屏住了呼吸,全身僵硬。
我想,即使在我的魔力暴动出现之前、即使在我懵懂地明白巫师与普通人的区别之前、即使在我看见纷飞的樱花与坠落的太阳、明白这个世界如此美好之前,告诉我诅咒。
——还是太晚了。
我刚刚在一个夏夜应许了我并不知道以生命为代价的诺言。
五岁的夏夜,月光浓烈,足底生风的月色搅拌了摇晃的萤火。
那天绝不平凡,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
黑色头发的男孩身侧是灰蓝色的剪影,发尾也被月光勾勒出上翘的形状。他在一个潮湿的夏躲进月,月躲进黑色的夜,夜躲进我。
西里斯睡着了,而我的勇气肆意生长。
我凑近他的耳边。
“我喜欢西里斯
我想和西里斯结婚。”
我想活着。
妈妈并不知道我应许了生命,她仍然停留在反复叮嘱我不要说出诺言的阶段。
我想活着,所以我去查阅了所有关于南汀格尔家族诅咒的资料,终于松了一口气地发现,被应许诺言的对象即使不喜欢被诅咒者,只要尚且没有爱上别人,被诅咒者也可以活到成年。
——成年之后,不被爱着就会死的诅咒就会真正生效。
我想活着,所以我开始追着西里斯跑。
布莱克家和南汀格尔家是世交,我在开向霍格沃茨的列车上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侧首看着窗外的西里斯。
他的长相是一种很锋利的漂亮,尽管他总是有点吊儿郎当的气质,但我其实有点怕他。
“西里斯,我能坐这儿吗?”
我后悔了。
坐在这儿绝对是一个错误。无论是嚷着“那儿有深埋于心的勇气!”的鸟窝发型男孩——波特家的孩子,我们两是点头之交;还是一脸阴沉的油头男孩——他说的话也格外的恶毒;甚至那个红发绿眼睛的女孩,我刚想和她说话,她就已经愤怒地甩门而去。
我默默地挪近了西里斯。
“你呢?你想去哪个学院?”西里斯忽然转头看向我,脸上带笑,漫不经心地问我。
我徒劳地嗫嚅,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坐在对面的詹姆不耐烦地抠了抠耳朵。
“蚊子声音都比这个大吧?”
“斯莱特林吧。”
包厢里寂静了。
我想得很简单,尽管西里斯确实与众不同,尽管西里斯确实玩世不恭,尽管西里斯叛逆、潇洒、不羁……但他还是一个布莱克,而布莱克哪怕出过哑炮都没有出过格兰芬多。
而我要追逐西里斯的背影,就势必把目光放远。
所以我说,我要去斯莱特林。
“喂,老弟,”詹姆打破了沉默,叫着跳了起来,“这是你朋友吧——她是来砸我场子的吧?我刚刚声明过我是格兰芬多诶,她怎么没跟着刚刚那个黑蝙蝠走呢?”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低着头,手里捏着袍子。
西里斯正歪倒了身子坐着。他飞快地瞥了我一眼,不耐烦似的说。
“别说了。”
我超级喜欢西里斯,我悄悄地想,把头低得更低,黑色的头发遮住泛红的耳尖。
分院仪式上,自从分院帽对西里斯喊出那声格兰芬多开始,我就开始走神。
一直走神到我戴上那顶分院帽,我不停地说;请让我去格兰芬多吧。
“为什么?为了别人而选择学院吗?不不不……让我看看,你只有对一个人的勇气呢,这可不是格兰芬多式的勇气。嗯……有智慧,有善良,但是——极强的生存欲望啊,你很爱惜生命呢,那么——”
“——斯莱特林!”
我坐到了那个列车上遇到过的男孩旁边,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和那个红发小女孩没有坐在一块儿。
“刚刚那个女孩儿呢?”我轻轻问他。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他也认出来我是刚刚西里斯旁边的人。他一开始的神情让我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开始讽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