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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越多,那根本不是什么老岳坡,那是无数人冤死的万人冢啊!”
此事一爆,全场沸腾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庆泽县居然埋藏了如此大案!”
“若不是女鬼喊冤,那死在万人冢里的人,岂不是永不得见天日?”
褚照霍然站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两个衙役,所有人都能看出县太爷的惊恐、愤怒:“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啊大人!”两个衙役磕头。
陈婉春也给他们作证:“小女子的尸骨之下,确实有无数具尸骨。想必也是跟小女子一样,途经庆泽县,惨死的冤魂厉鬼!”
褚照缓缓坐回椅子上,神情仍不能平静。崔师爷转身道:“大人,此乃大案,必须上报州府!”
“不!”褚照眼中闪过狠辣,咬牙道,“庆泽县出现如此冤案,如此惨案,早就不是州府处置得了的!本官必须上报朝廷!以达圣听!为民做主!”
“啪!”
惊堂木重重一敲,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惊堂木敲断掉。
“来人!将陈婉春带入妖牢,暂时看管!退堂!”
厉声说罢,褚照拂袖离去。
水火棍的“威武”声,却长久不绝。
衙门外,简单的“退堂”二字,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止那轩然大波,在整个庆泽县上下掀起!无论是巷子里的走夫,还是农田里耕作的农人,或者是来庆泽县做生意的行商,统统知道了老岳坡惨案!
“当年利阳渠挖到老岳坡就停下来,那些人是不是知道老岳坡有古怪?”
“当时掌权的好像是刘来春吧?”
“就是他家!他家肯定知道什么!”
刘来春虽然死了,可是他的家人只是被罚没了大半家产,并没有死。可惜现在他们也觉得日子过的,比死了还不如了。
“母亲,现在该怎么办?外面的人疯的,似乎要把我们家拆了!”
昔日的刘夫人,如今的李氏,听到这话终于落下了眼泪。
“母亲!”儿子看到李氏站起来,连忙扶住她。
李氏毅然道:“扶我去门口!”
“母亲!”
“扶我去!”李氏道,“这是你父亲犯下来的罪!我们被连坐迁怒也就算了,要是再不做些什么,这庆泽县,怕是再没有你我母子二人的容身之处了!”
李氏在儿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她的腿脚,自从那次被软禁在家中,就一直不太好。府中仅剩的两个从娘家带来的家丁,如今死死守在门口。
李氏叹息:“别挡了,开门吧。”
门一打开,外面的声音更加沸腾清晰了!
“刘来春为虎作伥!”
“刘家儿子呢!快让他来跟我们说话!别缩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他爹干了什么他指定知道!”
“门开了!门开了!”
首先出来的,却是被扶着的李氏,然后才是缩着脖子胆怯不已的刘来春的独子。
他偷偷看了眼家门口围着的人,就吓得不敢再看了。密密麻麻,全是百姓,甚至他以前非常看不起的跟他做邻居的那些人,也都来了。
如此之多……
要是打起来……
儿子冷汗涔涔,腿也有些软下去。
李氏望着这些以往她从不会注意的百姓们,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懑。
她开口,缓缓道:“刘来春做了什么,我母子二人确实不知。”
“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刘来春作恶多端!他罪该万死!”
“但刘来春现在已经死了!”李氏大声道,“连县太爷都没有拿我们孤儿寡母去治罪!你们围在这里,是打算趁县太爷被公务缠身不注意,杀了我们吗?”
刚刚还躁动不已的人群一滞。
跟县太爷那张好看的脸一样深入人心的,是县太爷对作奸犯科的零容忍。
私自杀人,就更不用说!
李氏见百姓们有所顾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正色道:“对于刘来春做的一切,我母子二人也愤慨不已!刘来春已经死了,我的婆母也在大病一场后去世。如今这刘家只有我母子二人。”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些:“我与良儿虽然不清楚刘来春都做过些什么,可也愿意为县太爷判案尽绵薄之力!还望诸位乡亲父老可以替我孤儿寡母告知县太爷,这刘家,无论县太爷如何搜查,我母子二人皆毫无怨言!”
百姓们鸦雀无声,因为他们无法确定真假。其中一个县学的学生站起来:“你此话当真?”
“我甘愿向九天神灵起誓!”
那学生便道:“去个腿脚快的!到县衙跟县太爷说!”
“我去!”一个挑夫站出来说。其余人仍留在原地,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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