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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稳住了局面,不用担心被新仇旧恨加起来怒气上头的百姓们冲进家门,乱棍打死,李氏稍稍松了口气。
她神情镇定地站在那里,而她儿子刘良缩在后面瑟瑟发抖。
他本就不是什么有本领有志气的人。
若他有本领,早就被那时候在庆泽县还一手遮天的刘来春派出去,往上谋更大的富贵,即使不行,也会带在身边跟着自己做事,加固刘家的势力,可是他没有。
若他有志气,在刘来春初落下马时,他就应该马上去联系那些暗中支持刘来春的人,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当时在庆泽县根基还不稳的新县令;再不济,也应该在刘来春被斩首时,祖母惊怒极悲病逝时,对褚照心怀怨恨,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庆泽县另谋出路。可他也没有。
他自始至终就不是什么有本领有志气的人。所以他在发现百姓们群情激愤,围堵刘家,甚至要冲进家门时才会那样惶恐不安,还要靠自己的母亲出来稳住局面。至于他自己,则怯懦地躲在他母亲身后。
李氏挺直腰板,她无须畏惧。
县太爷说过刘来春已经死了,他们刘家的家产也充公了大半,答应关于刘来春的罪责不会再追究他们孤儿寡母的责任,只当他们是庆泽县随意一庶民。那么,她就无需因为刘来春造的孽害怕。
倒不是相信县太爷的品格为人,而是现在她除了相信褚照之前的承诺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信。
没一会,衙役们就在之前出去的那个挑夫的带领下匆匆赶来。为首的抱了抱拳,道:“我等奉了县太爷的命令,前来再次对刘家搜查。”
“诸位差爷们请。”李氏侧身,给衙役们让出了一条路。
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忐忑不安的。她家里还有许多钱财,昂贵的摆饰也不少。那些衙役们粗手粗脚,搜查东西时打碎东西是常有的事,摸走钱更不用说。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借县衙官差的势保命了。
衙役们进去搜查了一圈,令李氏没有想到的是,衙役们虽然动作没有轻到哪里去,但也注意不会把东西打碎。钱财什么的,更是看到就又放回去。
李氏愣了愣,仅仅是大半年,这些在百姓们眼中形象丑陋的衙役,就变成了这样安分守己的样子……
她心绪起伏,也不让儿子扶着了,而是道:“刘来春生前,常在一间屋子与外人密事。我带你们去。”
为首的看了看她,似乎是为了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李氏镇静地站在那,任由为首的打量。
她的从容博得了为首衙役的信任。他抱拳道:“有劳夫人了。”
有李氏这样对刘家极其熟悉的人,衙役们动作快了不少,尤其是刘来春之前和人密事的屋子,他们竟然在里面搜出了一封密信!
那密信藏的极深,极难找,此前衙役们也来搜过刘家,却从来没有找到过这一封信!
为首的接过密信,仅是看了开头第一行,他的神色就一凛:“来两个人跟我回县衙,其余人继续搜!”
褚照刚刚写了奏折,派人加急送往京上。然而,这只是一个幌子。真正要被送往京上,并且附上明直千辛万苦找到的新证据的奏折,早在昨天晚上,就让圣人派来保护他的暗卫之一——叶甲送了出去。
但愿他这一手真真假假,出其不意,可以将这泼天黑暗全部掀出来,呈现在天下所有人面前!
褚照的手心微微出汗。
外面一个低着头的小厮走进来,恭顺地请示:“大人,崔师爷让小的来问,大人还不用午膳吗?”
褚照这才发觉这一天下来,他一堆举措是安排下去了,可是早就过了吃午膳的时间。难怪在写信的时候就感觉肚子怪怪的,原来是他还没吃午饭。
“送上来吧。”
褚照打算就在办公的地方吃。这样既可以填饱肚子,又可以继续处理公务。
哎,谁能想到呢?
短短时间,他就从一个只想着干掉钳制自己手脚的污吏,掌握县令应有之权,然后就彻底摆烂的咸鱼,转变成了现在这个想着要去捅可能比天还大的篓子的头铁怪了。
褚照想想都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这种转变,应该算是好事吧?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久就提了一个食盒进来,低着头,在褚照旁边布置饭菜。
褚照写着公文,这篇公文是准备放在张扬栏上贴着广而告之的。之所以起名做张扬栏,是因为这栏是张员外家友情出资,啊呸,捐献的。而扬字,又有宣扬之意。两个字合起来,虽然意思狂狷得很,但是褚照觉得挺好。
就在这时,褚照眼睛忽然被一道利光一刺!
他一惊!霍然起身!
脚往案桌上重重一踹!
案桌飞出!
才拔出放在食盒的匕首,还没来得及刺杀的小厮,见被发现了,也不装了!
“叶乙!”
褚照大喊。
不用褚照喊,叶乙就突然出现在屋子里,没有武器,赤手空拳跟小厮斗了起来!
褚照自然离打斗现场越远越好,可褚照也不敢离叶乙太远。所以他退到门口,手上还拿着一只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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