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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之奈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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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势力消退,赵郡只需要当那只树后黄雀,伺机择其一,以己身代之,即可成功登顶!

王谢庾桓之中,只有太原王氏本是羁旅南人,根基浅薄。虽然襄城侯及其子孙均以才识见任,当朝贵重,但仅仅繁衍五代,子嗣不丰,只得集中家族势力在神都影响天子和中央朝廷,相对于其他三姓来说是最容易一网打尽的目标。

更何况王氏青箱传承百年,积累深厚,据说那里面藏着王氏兴盛不衰之秘!每一代王氏嫡系子弟都以博古通今、殚见洽闻而名显于世。倘若得之,便可补上李氏底蕴之不足。到时乙速孤显与燕帝斗得两败俱伤、江山飘摇,赵郡李氏作为顶级世家,未尝不可重演王导故事!”

李郎君被赵薄这一番话说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在房内来回踱步。劈里啪啦的雨点砸在窗台、门槛和檐下,呼呼的狂风吹开帘幕,吹得人衣袂飘荡。

转了两圈,他的脚步又慢下来,皱着眉头,语气焦躁。“可惜阿姐尚未同意与我们同归赵郡……”

这是自他加冠后,阿爹交给他的最重要的任务,也是关系到家族发展的关键一步。若非如今神都局势紧张,作为赵氏家主的李峻坐镇赵郡遥控京中事务,几位兄长也散到各个州郡抽身不开,如此大事必然是李峻亲自赶来,或是交托给作为下任继承人培养的长子李羡,而非让幼子去办。李峻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性情浮躁,因此不仅提前做好周密计划,而且派遣自己的心腹幕僚赵薄同行,以防执行计划时出现任何纰漏。

经过阿爹的再三叮嘱,此时李郎君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位子上的赵薄。“阿姐性格刚毅,一旦下定决心就不可回转,昨日我再三劝阻仍未果,只怕临行前阿爹教给我的上策已然不通了。”

——上策是利用亲缘拉近关系,让两位娘子自愿寻求李氏的庇护,同归赵郡之后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和方法细细谋划。

赵薄不由得眯起眼睛,低头思忖。“如今神都城中的襄城侯府已经烧成白地,王氏子弟都死亡殆尽,庾氏、崔氏、谢氏等姻亲在雒水之变遭到残酷打击,侥幸逃出神都的世家们大多躲进老家休养生息、隐居避世。别说他们分不出精力来管别家的事,现在都未必知道太原王氏还有一位遗腹子幸存。”

“更何况昨日,我细细观察了李娘子的面相,筋不束体,血不华色,手无春荑之柔,发有寒蓬之悴,这是先贵而后凶,壮年而卒之象。”赵薄抬头毫不讳言。“恐怕李娘子之所以递出消息也是因为感到自己的寿数已近了。”

“除了自己的母族,她还能将女儿托付给谁?”

李郎君急声道。“我原本也是作如此想法。若非有托孤的想法,阿姐隐居此处好几年了,怎会近日才向外递消息?见她始终不愿意松口,我还以为她担心自己的女儿毕竟是外姓,不被赵郡李氏接纳,于是便遵循阿爹的计划提出中策——结亲。“

他说自己膝下正好有一对双生儿女,与外甥女差不多年纪。

女儿玉雪可爱、活泼伶俐,正好俩人可以做个伴儿,如当初阿姐未嫁时与众姐妹一同玩耍,小女儿家亲密无间、快快活活。

儿子灵秀聪慧、风仪清秀,恰好可以结个儿女亲家!这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外甥女作为李氏妇,常住赵郡自然名正言顺。

更何况太原王氏既没,王小娘子的父兄也都不在人世,无人可以扶持,日后择婿便是一重困难;而挑到的亲家若是只贪图王氏显赫的姓氏和襄城侯府的余泽,并不真心对待外甥女,到时难免受到磋磨。若是嫁入李氏,亲上加亲,俩人又是从小相伴长大的表姐弟,感情真切深厚,二族姻娅,锦缋交辉,轩冕相映,才是段无可挑剔的好姻缘。

只不过王小娘子既已出嫁,所嫁之夫为李氏,所生之子为李氏,终其一生困囿于李氏之宅院,年长日久其所怀异宝终将为赵郡李氏所得!

“我连玉印都拿出来了,可是阿姐虽然松动了一瞬,最终仍未答应。”

赵薄沉吟良久。“王氏先祖曾有‘指腹为婚’的旧事,莫非——襄城侯府曾与他人约为婚姻?”

“襄城侯府都已成三十二具白骨了,如何遵守此等玩笑般的约定?”李郎君气急道。

哐当!赵薄起身幅度太大,甚至带倒了座下的木椅,重重砸到地上发出巨响。

“不好!”

双目睁大,他看向犹自昏昧无知的李郎君,跌足道。“外界所知晓的王氏嫡枝只有三十一人,若非使用秘术请神,我们也辨识不出那最后一具尸骨乃王家血脉!郎君此言一出,李娘子必然已经知晓襄城侯府之事有李氏插手了!”

李郎君内心大震,伴着窗外突然大起的雨声,后悔、害怕、愤懑等等情绪涌上心头。

一个惊雷乍起,剧烈的雷鸣声掩盖了两人关于王氏青箱的低语。“据说那是王氏先祖承天人所授,凡得之者,可以知晓天地奥秘,鉴识经远,见闻广博,不可窥测。

此物家世相传,除了王氏嫡枝,外人皆不可见,只能从每一代最出彩的王氏子弟身上,推测其得可能得到青箱家学的传承。丞相王导辅佐司马氏开创东晋,奠定江左百年之基业,一手主导‘王与马共天下’的政治格局,入朝为官者十之五六都是王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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