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静好(1 / 2)
骨碎肌裂,小腹里一阵阵痉挛地疼痛,她不记得,这期间她晕死过去了多少次。
余光里姜芸瞧见高吉那张侧脸,在半下午灿烂的光影下,那眸子深邃明亮得不像话,无论是鼻尖唇角还是下颌轮廓,都令姜芸心软心颤,不能否认,最初姜芸在迷乱中会把他当做他,可后来便再也没有错当过,相似的皮囊下,却是两颗截然不同的心,他是头淫/兽,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见高吉穿好了衣服走出殿门,姜芸动着灼烧的身子,抻开酸疼的胳膊往被褥下翻,终于摸到一小锦囊急忙扯出来,像是抓到命根子般,拿出一个圆黑的药丸塞到嘴里,生生地往下咽去。
这是她最后的防线。
因太着急那药丸卡到了喉咙里,姜芸使劲往下吞着无济于事,要下榻去找水喝,可根本起不来,一时脸涨红,脸上脉络凸起。
幸得言春见皇帝走了,赶紧进来看,见到此情形跑着过去倒了茶送到姜芸嘴边。
言春捂着被子将她扶坐起来,使劲揉顺她的心口,“怎么又来了,他许久都没这样了。”
姜芸的唇瓣粘黏在了一起一时张不开,只能摇摇头。
言春又去给姜芸倒了杯茶,见姜芸接过后咕咚咕咚喝下,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喉咙里总有异物感,像是那颗药丸仍在里卡着,姜芸清了清嗓子,问言春,“阿满呢?”
“睡醒之后,送到书房读书去了,这孩子乖得很,我见陛下走了赶紧回来看看。”
“今日就不要让阿满过来了,您拦着他点。”
言春长叹了口气,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裙拢在一边儿,又为姜芸找了干净的中衣穿上,终是没忍住说了出来,“这日子怎么过啊。”
姜芸捏着茶杯靠在榻上,头没有力气地歪着,“我现在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我们阿满能建康快乐地长大,只要阿满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歇着,晚上我熬些汤给你补补。”
“别管我了,去看着阿满吧。”姜芸阖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过耳根,落到枕上,湿齑齑的,她瘫软在榻上,昏天黑地地睡起来,却在傍晚时分,被阿瞒小小的一团身体给动腾醒了。
在夜晚昏黄的烛光里,姜芸睁开眼,看到阿满那张玉一样的小脸儿,漂亮的大眼睛忽闪着,阿满的眼睛和陈焘的很像,姜芸一看到儿子便情不自禁笑起来,动了动身子把阿满搂在了怀里,“小乖乖,你什么时候钻到母亲这儿来的?”
阿满抓揉着姜芸的头发梢,撒娇说:“母亲,您睡好久了,起来陪我玩嘛。”
刚出去没多大一会儿的言春走了进来,“阿满,干娘如何叮嘱你的?怎么转眼就忘了,你母亲现在需要休息哦,干娘去带你玩好不好?”
阿满听了直往姜芸怀里钻,两只小手拽着姜芸的衣裳,小声跟姜芸说:“我不,母亲我不。”
姜芸听见了,笑着去揉阿瞒留在这外面的小脑袋尖,“姑姑,没事儿,我好多了,就让阿满在这儿好了。”
言春走后,阿满伸出头,撅嘴奶声奶气地说:“干娘说您身体不舒服,儿子中午的时候还瞧见母亲您好好的,儿子想进来看您,干娘不让,后来儿子,儿子就哭了,干娘这才让我进来,我答应了干娘,不吵醒您,可我没忍住,对不起,母亲。”
姜芸耐心地听完,笑着搂紧他,“醒来就见到你,母亲可高兴了呢,真的,见到阿满啊,母亲的病就好了,来,跟母亲说说,今儿下午你都做了什么?”
“儿子念书,背会了《论语》,又写了两张字……”阿满伸着指头一件件说着,“今日干娘表扬了儿子!”
“我们家阿满真棒,和你爹爹一样厉害。”
“那我明日去给父亲背《论语》!”
姜芸的笑凝固了,“你父亲忙,我们就不要去扰他了。阿满,今晚你跟母亲一起睡好不好?”
“您不是说,儿子现在长大了,得学会自己睡觉。”
“就这一晚,母亲有点难受,你陪陪母亲。”
“哪里难受呀?”阿满挥起小手往姜芸头上摸,小小的指头一动一动的,“我生病难受的时候,也想让父亲和母亲都陪在我身边,母亲也和我一样嘿嘿。”
“是啊,母亲也和你一样。”姜芸亲了亲儿子的额头。
母子俩吃过晚饭后,阿满哄姜芸睡觉,学着平日里姜芸那样,小手在姜芸胳膊上一拍一拍的,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催眠曲。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①”
阿满并不懂得这些词儿的意思,只是母亲唱来哄他睡觉,次数多了,他也自然而然学会了如何唱。
姜芸半睡中说:“阿满啊,这是你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你爹爹为你编的曲。”
阿满问:“为何父亲没给阿满唱过?”
姜芸假装睡了。
有这个小家伙在,姜芸的日子不算太过凄凉,虽然高吉变态,又时不时对她狠辣,但在养育阿瞒这件事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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