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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觉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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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慎提灯先送了姜芸出来,姜芸于养兰院门前对刘慎说:“不必送我了,您留下照顾赵大人吧。”刘慎不应,执意要送,“今日都过中秋,怕是禁军也会放松警惕,奴婢将您送回去才能放心。这里有福岁在,他知如何应对。”

刘慎侧身在姜芸前面领路,脊背微弓,这些年他似乎习惯了这个动作,姜芸不忍看,将目光挪到洒满月光的前路上,思量了会儿,问刘慎:“赵旦他经常服用五石散?”

刘慎轻叹了口气,回说:“近来次数越发多了,他心有苦闷,不过不日前倒是了了一桩心事,今日是因中秋佳节,想起了旧事……被你撞见了。”

“他同我哥哥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姜芸心中翻江倒海地惆怅了一番,“我哥知道赵旦的志向,他不想耽误了他的前程。习桑喜欢他,我原是有意撮合,觉得若是赵旦他能接受习桑也是件好事,现在想来怕是做错了,我想把习桑送到我叔母身边去,但这丫头不肯。”

刘慎略微怔了怔,“还是直接挑明了好,虽说是残忍些,可若是一直如此,白白耽误了习桑姑娘,若是日后真有将军夫人照拂,那真是习桑姑娘天大的福气。”

姜芸心里早已有这样的打算,只是平日里身边没个商量的人儿,有时也不免心中打鼓,“是啊,还是要告诉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归路冷风清,吹摇着刘慎手里的冷冷灯火,地上的人影儿也随着摆,姜芸心想还好有刘慎来送,若是真的她一人走在这路上,除了头顶的月,前无人后无灯的,真的会心生恐惧。

那巷子口的地上落了一群鸟,二人走过时,众鸟扑棱着翅膀惊飞入夜中,见那群鸟飞远,刘慎这才放下挡在姜芸脸前的胳膊,秋夜里,刘慎给了她一团团的暖意,“我叔父收到的那封叙尽高泠如何折磨我的信,该是你寄吧。”

他似是没有料到姜芸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脸上惊愕一闪而过,“奴婢人微言轻,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如此做。”

“还未曾谢过你……我不知人后如何叫你,人前叫您刘公公,人后叫什么才合适?”这是姜芸自打知道刘慎是哥哥的旧友且一直维护她后所困扰的问题。

刘慎唇角露了微笑,他甚是喜欢姜芸这样的性格,“如何叫都觉得别扭吧。”

姜芸用鼻音轻嗯了一声,刘慎说:“就叫刘公公吧。”

姜芸勉强笑了笑,快走两步走上刘慎的身侧,她仍是不愿用此来称呼他,也不愿再过分强调此事,她瞧见刘慎挺起了脊梁,瞧见他放慢脚步同她并排而走,“听说陛下给了你权,让你掌管机要。”

“是。”

“如此也好,那些抱负也有的施展了。”

“近一个月了,你未见过陛下了吧。”

“他大抵日日过的充盈,不需要我,举目尚能见月,他是比月亮还要远。”

刘慎下意识抬头看今夜澄明的月色,果真如姜芸所说,故意躲着姜芸不见的高泠真是要更远些,“方才在养兰院,话被赵旦打断了,月前陛下新颁了选拔官员的制度,分春秋两季遴选人才,眼见着日子将近了,筵席散之后,陛下去前殿处理这些政事去了,估计现在还在忙。”

姜芸听着,心中好受了些。

“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以前我从未想过有一日陈焘他能做皇帝,他有治世之才,他和哥哥不一样,他还有一颗入仕心,只是不得门路,因为陈伯父的缘故,我当时还想,我俩成亲后,我慢慢同他说,替他说服陈伯父,然后让父亲慢慢带他,他也好施展拳脚。”姜芸露出苦笑之色,“现在看来,唯有皇帝这个位置,才能让他施展。对了,你与陈焘待的时间最长,此前我在荆州未回来时,到底为什么,他怎么会写下遗诏,你可知道些缘故?”

刘慎摇头,“我和赵旦都问过他,他不肯说。”

“他总是把自己裹起来,心里有事也不往外说,太累了,若是他一直如此,我怕是也要给他磨没了,原是觉得他不说,那定是没有想好如何说或是说不得,那我便不问了,现在,这些事把他折磨成这样,那我哪怕是派人去北定打听,也得知道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刘慎不假思索接道:“你身边那位言姑姑,应是知道些。”

姜芸心中生出无奈,摇了摇头回他:“那言姑姑受了他的命,若是能告诉我,早问出来了……今日特别想见他,我想去前殿看看。”

刘慎听了,陪她往正阳殿的方向走,姜芸朝他说:“真是多谢你,有你在就跟我哥哥在身边一样安稳。”

刘慎听罢内心全部柔软的下来,不由得去回忆旧事,“我初见你时,你尚在襁褓,姜垣得了个小妹妹,偷偷抱出来向我们炫耀,我同守初都是家里独子,看到小娃娃也甚是稀罕,姜垣就说要你认我们当哥哥,后来,他因偷偷把你抱出来玩,还把你饿得哇哇大哭,挨了姜丞相一顿打。”

姜芸想起来哥哥,唇边含笑,“还有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

“大概是那些个不好的变故,他们应该很少提及我。”

两人之间并无重叠的旧事可以回味,接下来的路多是刘慎讲,姜芸听,姜芸喜欢听他讲,他能幽默风趣地讲出许多旧事,点补了姜芸记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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