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起(2 / 4)
疼痛,欲推她又不舍推。
“今日守初哥哥答应帮我们了,你好好养着就是了,你有我呢。”姜芸贴在他胸前,抚摸着他背上的鞭痕,说,“你的胳膊能不能不要支在那,我身上也没刺,抱着我会扎到你吗?”
因高泠未动,娇嗔说:“抱着我嘛抱着我嘛!”
软软的肌肤摩擦着高泠的伤处,又疼又痒,一颗本就麻瑟瑟的心在扑鼻的花香中一丁点都动弹不得了,须臾,轻轻用胳膊环住了她。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我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事,错不在你,你为何不辨呢?你明明心中有我,却还想方设法赶我走,是因为你妻子容不下我吗?”她流泪哽咽说,“以前,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林中,如果这些都是梦就好了,一觉醒来,我们还在梅林。”
她说着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憋在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全然涌出,她哭说:“你欺负我,你在欺负我。”
姜芸的哭声越来越大,泪水如雨染透了他胸前,高泠颤着手轻拍她的后脊,蠕动了半晌的唇终是未发出丝毫的声音,他为她擦干净鼻涕眼泪,默许她在他怀里安眠。
姜芸哭的脑仁儿疼,很快睡着了,可高泠不舍睡,他垂头,轻吻在了她头尖,女人发丝里的清香入唇入鼻,这香暖能令他沉醉亦能令他清醒,缓缓移开与她相亲的肌肤,妥帖安放她的四肢,远远地看着她噙着泪光的眼角,翻身仰躺时弄碎了一颗苍白的心。
听着女人轻轻的呼吸声,高泠终于在天将亮时阖了眼,而此时,建康城正在为一快马疾驰而来的驿使大开城门,他送来紧急军报,姜安与江州刺史杨琬密会于军事重地夏口,而周氏以废妖后之名集结赵、顾、庾三大氏族军队在各地已经准备就绪,只待姜安之令,便合攻直逼建康。
姜芸把在正阳宫外求见皇帝的赵旦给挡了回去,又下令此事不得向皇帝通禀,让刘慎守在正阳殿外,任何人不得靠近皇帝。
晨光里,赵旦脑门上的汗儿有些反光,他焦急地对姜芸说:“各地的流民军看似队伍庞大,到底还未经过正规训练,实则无用。现在唯一的支援,只有皇帝南征时所带领的军队,胜算太小……这新朝本就摇摇欲坠,又无军力支撑,已是穷途末路,无力回天……你叔父,这次是要牺牲你!”
他见姜芸迟迟未回,又说:“你若真为他着想,就让人告诉他,以他的能力……”
“赵大人”姜芸打断他,平静的反常,“这几日我看奏疏,他们称本宫未妖后,本宫都知道。大兴朝建立之后,有两大隐患,一是把持地方军权的氏族,二是我叔父,本宫有一主意,大人听听,是否可行。”
赵旦问:“什么主意?”
“放了姜丞相。”
“这……”赵旦哑然,这是氏族大姓的契机,也是姜芸的契机。
“我叔父姜安带军以虎狼之姿驻扎在荆州,明眼人都能看出,东定所剩的军队尽数掌握在我叔父手中,他若联合大族攻入京都,单凭沈将军的兵和那些新征的流民,难以抵抗,但若重启姜家,使姜家为新朝效力,如此一来,新朝的军队足矣反过来抵抗氏族的军队,一切都能恢复正常,平了内乱,也不必怕北定之军南来。”
“灭国之仇,你如何肯定姜平会效忠新朝,还有,高泠亲自将他关入囹圄,这其中缘故,你知道。”
“我知道,可他是高泠,先是北定的武王,后是大兴的皇帝,他与陈岑无关。如此看,我父亲于他而言只是前朝旧臣,他半生为国效忠,他不是位优秀的治政者,可他一直为东定兢兢业业,再说,我父亲也并未做不利于新朝的任何事,若我说服他事于新朝,皇帝没有理由反对。姜丞相和我叔父那里由我来说,陛下那里瞒着就行,你不必忧心……这是我唯一能救姜家的法子。”
赵旦听了那后半句,恍然大悟姜芸此计竟是唯一能两全的方法,一来能助高泠稳定朝纲,二来能挽姜家于不坠,而能周旋于其中的,唯有她一人。
赵旦应了姜芸的主意,因事发从急,她要执意要亲自骑马去狱中与姜安相谈。
她方爬上那高马,赵旦敏捷地也抬腿跨了上去。
“赵……”说话间,赵旦已策马奔了出去。
摇摇欲坠的大兴朝,就这样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肩上,这一国的国君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何事,像是要把过去三年没有睡的觉都补回来一样,仍在熟睡。
烈日当空,御道两侧没有荫地,赤红的墙,青石的砖道,散发着腾热腾热的气流。
赵旦骑马带姜芸疾驰,朝服宽袖随之翻滚于热浪之中,她看到了他腕间裂肉翻皮的伤,忧心蹙眉道:“还是我自己骑吧,陈焘以前教过我。”
赵旦腾手挥动马鞭,加快了速度。
“不行,”姜芸双手抓住马鞍,极力保持身体不倾倒,“这样,宫里人看到也会说闲话。”
“我们这些人做事,几时合过规矩,皇后骑马合规矩?亲自去狱中赦免罪犯合规矩?朝政大事越权不报合规矩?”他说着一手揽过她的腰,“我自当替你哥哥照顾你。”
嗒嗒马蹄声中,她用手压住他飘飞的宽袖,好不让伤口直接暴露在烈日下。
转眼到了狱门前,他扶她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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