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满楼红袖招(五)(1 / 3)
全场寂静。
张扬, 狂傲, 嚣张, 肆无忌惮又目中无人,这人简直就是所有纨绔品性的集合体, 是全部劣性因子的代名词。
深宅大院里的各位夫人小姐俱都听过顾之枫桀骜不驯的名头,也曾闻过他旧时一言不合就揍人的那些斑斑劣迹。
可尽管心中再如何警醒,却没人能把目光从她身上撕下来。
那身红衣就像是一团洒拓不羁的烈火, 肆意张狂地烧成了这四方空间里的唯一一抹颜色, 也灼烧出了这漫天大雪里仅有的一点儿温度。
她笑着松开手, 将右手的手掌在桌旁一甩, 那张干净的桌上瞬间就溅落了一堆星星点点的血迹。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握着弓的手掌上一片猩红,黏稠的液体沿着她的手指一路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面上,此时已经积蓄起了一小滩暗红的血迹。
而她身上右半边的银甲都已经被血镀上了一层鲜红的边, 被肩甲遮挡了一半的伤口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让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伤得那么重,一剑直刺的伤口深可见骨,脸上的表情却半点儿不动, 甚至连搭弓射箭的手都不曾颤抖一下。
众人满眼忌惮和猜疑, 顾之念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只是眼角一抬,将目光从秦久久身上撕了下来, 在整个前厅内横向一扫,冷笑道:“诸位好雅兴,在我顾家的宴上看戏, 不知是否看得尽兴?”
没人敢和她对视。她的目光太凉,看得所有人都无端地觉得有点儿心虚。
顾之念陡然将手上的弓往一旁的小桌上一扔。
玄铁太沉,长弓落在桌上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响。
她在这响声里肃了脸,面无表情道:“我顾氏一门世代戍守边疆,顾家军不破,则国不破。”
“如今我顾家满门战死,确实落魄,但也还没沦落到……由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在我顾家的院子里攀交情,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落井下石!”
秦久久蹲在地上,一时间一张脸扭曲到几近狰狞。
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当着她的面提及她庶女的身份,顾之念这个溅人却专挑她的痛脚踩。
她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顾之念却连余光都没给她一个,她冷着一张脸踏过了前厅,直接走到了院门前,抬手让站在门边上的家丁退下了,自己上前两步,拉开了顾府的大门。
管家方才还陪着笑在厅中向人道歉,腰几乎都要弯进了地里,此时顾之念突然来这么一出,尽管他明知冲动,却还是忍不住挺直了脊梁,带着一群家丁站在了顾之念身后,虎视眈眈地看向了前厅里神色各异的一大群人。
在顾家待久了,谁还没点儿血性。
顾之念无声地笑了笑,面上却是抬了眼嘲讽地一勾唇,将沾满鲜血的手向大门的方向一摊,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冷声道:“我顾氏的兴衰,自有我顾之枫来背负,不劳诸位费心。”
“今日你们幸灾乐祸地看完了我府上的戏,这会儿从门里出去了,来日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这话下来,就将在场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个遍。
顾家是将门,家主与嫡系子弟大多时候都在边疆,根本没时间同燕京城里这一大群高门勋贵们培养感情。饶是这两年顾李氏回了京不再远走,但也不屑于和这些眼高于顶的夫人们姐姐来妹妹去,宁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这样确实得了清净,但也直接导致了顾家一朝落难,连个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雪中送炭。
顾之念也是看透了这一点,话才说得一点儿余地都不留,直接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场内众人的脸色大都不好看,但这些夫人们都自持身份,不愿意和顾之念这样的小辈直接当面争吵。而那些没出阁的小姐们一概都是看见她这张脸就走不动道儿,不满脸通红羞答答地给她扔帕子就是好的了,哪里还能指望她们和这位玉面小郎君吵起来?
屋里的气氛凝滞了一会儿,终究有一位夫人起了身,冷哼一声,拉上一旁的女儿就走,连眼神都不给站在门边的顾之念一个,二话不说就出了府。
有了人带头,众人就都陆陆续续地起了身。
顾之念全程站在门边,面色不动,冷眼看着这人走茶凉的场面,内心毫无波澜。
有一位夫人临走时终究受不了这个气,抬眼瞪他一眼,冷笑着道:“小儿狂妄!你迟早要为你这些话付出代价。”
顾之念挑眉回了她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垂眼道:“您谬赞,我还能更狂妄一点儿。”
那夫人顿时气得连女儿都顾不上了,抬腿就走。
竖子!日后这鬼地方谁爱来谁来!
被她扔在身后的小姐为难地看了看已经夺门而去的母亲,又转头看了看站在门边上天仙儿一样挺拔俊秀的心上人,脸颊绯红,终于还是没敢让母亲多等,趁人不注意飞快地往顾之念手里塞了一块浅色的帕子,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顾之念手里拿着那还带着淡香的手帕,一时啼笑皆非,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然而还没等她对此作出什么反应,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帕子就一股脑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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