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回去吧(1 / 4)
夜台。
“不得了,就在方才,有人看见七爷和八爷挨肩搭背地从掌座那儿出来,还有说有笑的!”
“他俩?怎么可能!”
“这等捕风捉影之词你听谁说的?不过是掌座给他二人派了样差事,他俩纵使交恶,也不好拂掌座面子,表面上的功夫总还是要做一下的。”
“什么样的差事,竟惊动无常二爷双双出马?”
“上一次……还是百年前的弱水之乱吧。”
“是啊,威名赫赫的一代仙宗惨遭灭门,弱水之滨亡魂遍野。据说,那时流的血,可是把整个弱水都染成了血海。”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当时虽血流成河,可诡异的是,血水仿佛有灵般,通通向东漫去,弱水泱泱,那是一尘也不染啊。”
“你们可真行,还有心思在这讨论什么染不染的,且想想吧,等闲事肯定犯不着这二位出马,眼下只怕是出大乱子了!”
“哎,你不是在八爷手底下当差的么,怎么个事,说说。”
“我也没听太真切,好像是让二位爷去招个游魂回来。”
“嚯,这游魂什么来路,好大的排面!”
“这个嘛……”
“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想急死谁?”
“许是我听岔了也未可知,说是……打弱水底下飘上来的。”
空气霎时间陷入寂静。
良久,才有人重新出声道:“这也太邪门了……”
“那底下能往上飘东西……开天辟地头一遭吧。”
“莫非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
“弱水之下,镇压着上古邪物——蚩尤旗。”
空气再度陷入沉寂。
*
“你那链子能不能收收好,叮铃哐啷响,吵死了。”谢必安不耐地啧了一声。
本来,无论亡魂在何处,只要一张冥夜遁地符,从夜台出发,瞬息可达。
唯独这弱水,当年被彭侯野犬亲手施加了铺天盖地的灵力结界,百年以来竟无人可破,无论多么神通广大的灵符圣咒,也奈何不得,连弱水周边方圆百里也遭波及。
于是,他二人只得老老实实,靠着一双腿,往那片荒寂百年的禁地赶去。一路上月黑风高,悄无人声,只那范无救随身的勾魂锁响个不停,谢必安原本就觉得烦闷,一听这动静更是闹心,不由发了句牢骚。
话罢,果然立马安静了下来。
谢必安走了一段,忽觉不对,站住脚,身边却已没了人影。
他一扭头,就见范无救杵在原地抱臂不动,“烦我,自己去。”
范无救一袭黑衣,身影几乎隐没在黑暗中,谢必安之所以能一眼锁定他,是因为他头上戴着顶长帽,上面题了四个白色的大字,极其醒目,而且傻气。
谢必安给他气笑了:“夜里的差事本就不归我管,我特地陪着你来加班,你呢,就这态度?”
范无救一动不动:“嫌累,就回去。”
谢必安:“……”
他眯起眼睛看着范无救:“知道弱水底下飘上来的是什么玩意儿吗?就敢自己一个人去。”
范无救回答得很平静:“知道,蚩尤旗。”
谢必安挑眉,“颛顼的幺儿,夸父族后裔,或者后土娘娘一脉。
“也可能是风伯,雨师或者老雷神。
“再或者旱魃,应龙,夔兽,腾蛇……”谢必安顿了顿,“你就说,这里面,你搞得定哪一个?”
范无救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下,道:“你我,亦不可。”
谢必安闻言,默了默,苦笑道:“是啊,哪怕你我二人合力,还是一个也搞不定。”
这些上古的祖宗,就没有吃素的,哪怕只是洪荒战场上的一只蚂蚁,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范无救看着他脸上的笑,忽然道:“掌座,好糊涂。”
方才接到命令时,谢必安第一时间便指出,事态很可能比想象中严峻,哪怕是他和范无救联手,完成任务的希望也相当渺茫。
可掌座却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丝毫没有增派人手的意思,只冠冕堂皇地朝他们说了句:“你二人办事,我素来放心。”
当时范无救开口想要说话,却被谢必安制止了。
谢必安脸上的苦笑更深,他摇摇头:“你懂什么,我们那位掌座大人,一向最是英明睿智。若果真如最坏的预料那般,这个摊子夜台根本兜不住,但又不得不兜。若你是掌座,会如何做?”
“上头,求支援。”
谢必安颔首:“不错,求援自然是要求的,却不可直接求,一来显得夜台无人,很没面子,二来,万一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糟呢?虚惊一场还兴师动众,上头又会怎么看夜台?又会怎么看掌座?所以啊,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出夜台最得力的两位干将,先行探一探虚实。虚惊一场最好,倘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担责也是你我来担,不必拉上整个夜台,至于掌座,自然能名正言顺地朝上头申请支援,最后也落不到什么大罪,毕竟他重视了,只是不够重视,算不得疏于职守,顶多办事不力,你看看,是不是无一处不妥帖?”
范无救闻言,终于迈步向前,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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