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口吃掉(2 / 3)
“伤天害理谈不上。”
彭侯从刚才开始似乎心情就突然变得很好,脸上的笑容令人……令小红怦然心动。
“就是种的花太丑,我不喜欢。”
说出的话却叫楼小禾毛骨悚然。
“……”所以你就要人家去死??
楼小禾此刻好像终于明白柳含烟将自己拐过来用意何在了——
为了从这个丧心病狂的坏种手里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
亏她还对这厮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委实愚蠢。
不得不说,柳含烟也是很看得起她,而她竟然真的做到了……算是不辱使命吧。
——虽然过程莫名其妙了一点。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刚刚救了一个无辜之人,还顺带报答了恩人,更是把彭侯哄得服服帖帖……
这是个好兆头,狗屠大计胜利在望!楼小禾暗暗握拳。
*
彭侯带着她踏入走廊尽头的一间空屋,屋子里陈设简素,唯有一面剔红葫芦纹六扇曲屏风相当醒目,漆色鲜红欲滴。
她坐下来,身旁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彭侯正在剥松果,一拧一按间,颇具气势,好似手里的,是一颗颗头颅。
“……”
方才在外头不觉得,此时与彭侯共处一室,楼小禾忽觉不自在起来,尤其右手,指间湿乎乎的灼热感挥之不去。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彭侯,从袖子里掏出松果来,自顾自默默地啃。
楼小禾牙口彪悍,松塔里的松子啃出来,直接送进嘴里,连壳带仁一顿嚼。
吃得正香,这时余光一动:粒粒分明的松子托在素帕上,被推到她面前,邀请她享用。
楼小禾偏头,对彭侯要瞥不瞥的样子,“你、你不吃么?”
“你吃就好。”
楼小禾扯出个笑来,被彭侯直勾勾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这人似乎有个特殊的癖好,专爱看人吃东西。
晨间那会儿,明明一副要务缠身的模样,彭侯却还是守在饭桌边,静静看着楼小禾吃完了早饭,这才离开。
楼小禾其实已经很饱了,但她左右无事,姑且满足一下他这古怪的癖好也未尝不可。
楼小禾一粒一粒拈着松子,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模样很是斯文。
这时,彭侯忽然朝边上一伸手,聂霸只顿了须臾,很快从衣襟里摸出来大把果子,悉数上交了——这是方才楼小禾在路上给他的。
“……”
楼小禾愣了愣,下意识道:“我这里还有好多……”
——干什么抢人家的。
彭侯听若未闻,自顾自又开始剥起松子来,“救命之恩……这就谢过了?”
唔,原是嫌弃谢礼寒酸。
楼小禾抿了一下唇,“……你就没有什么爱吃的?”
——别不真是只爱吃人吧。
她面露难色,“我皮糙肉厚的……”
——可不兴吃啊。
昨夜种种历历在目,方才那一出更是心有余悸,楼小禾惴惴的,不得不怀疑彭侯言有所指。
楼小禾恍然发现,她陷入了一种相当被动的境地。
眼前这个她要杀的人,在一夜之间多了重身份:救命恩人。
……真是笔糊涂烂账。
她一咬牙,想:算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彭侯就算是真想吃自己的肉……那也只有认了,大不了割几块腿肉,且把这笔账清了,回头也好心安理得取他狗命。
楼小禾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面露惊恐,一会儿视死如归,彭侯静静看她,开口道:“人肉臭不可闻。”
楼小禾闻言一哽:这话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说了,莫非真是自己会错意了?他其实并不吃人?
她刚要松一口气,结果——
彭侯:“小禾却很香。”
“……”
我谢谢你啊。
彭侯牵过她的手,粗粝的指腹一会儿搓弄着她掌心里的茧,一会儿在她腕间的旧伤疤处不轻不重地揉捻,“想一口吃掉……”
楼小禾心脏怦怦跳,明明怕得要死,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小红又开始不顾她死活地自我陶醉。
彭侯笑了笑,道:“又舍不得。”
他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楼小禾本就够混乱了,小红还瞎搅和,一句不知死活又娇又嗲带着调情意味的“凭君处置”滚到齿关,硬生生被她嚼碎了咽回去。
“……”她迟早要被小红浪死。
“咳,你不是说……要送我东西?”楼小禾勉力岔开话去。
彭侯看她,“不吃了?”
楼小禾看一眼他刚剥好的松子,拿出聂霸送的乾坤袋,通通扒拉了进去,“我吃饱了,这些留着,做夜宵。”
彭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朝门边看了一眼。
守在那里的一位青衣修士当即动作,绕到剔红曲屏后,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样物事,虽用绣布遮盖着,但看轮廓,像是一张高背阔座的圈椅。
椅子被轻轻摆到了楼小禾跟前,彭侯语声含笑:“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楼小禾看着彭侯眼底狰狞的血丝,心下隐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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