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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口吃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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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侯逼得很近,楼小禾这才看清,平时清清亮亮的一双眸子,此刻布满了狰狞猩红的血丝。

脊背上不由自主蹿起一股凉意,楼小禾正紧张地想着要怎么掩饰过去,被握住的那只手忽然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彭侯倏然松开她,“弄痛你了?”

楼小禾呆了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头隐隐泛起红印子,却并不觉得疼。

楼小禾面不改色顺坡下驴:“嗯,好痛的~”

小红趁机煽风点火,嗓子说夹就夹了起来,嗲得她后脖子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彭侯重新抓起她的手,用湿帕子慢条斯理替她擦拭,动作很轻,楼小禾感觉有些痒,但忍着没动。

说来,她方才明明已经洗得很干净了,也仔细闻过,分明什么气味也没有,也不知道彭侯的鼻子是怎么长的,实在刁钻。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紧张什么。”

彭侯低着头不知擦了多久,抓着她的手嗅了嗅,眉心微微蹙紧,楼小禾瞧着,心头也跟着一紧。

湿热的触感蓦然落在指间,楼小禾毫无防备,僵立在原地,灵魂仿佛出了窍。

漂亮的嘴唇含住她的手指,牙齿微微地咬,力道很微妙,在她感受到痛意之前便小心收敛回去,辗转厮磨,舌尖一点点地舔舐过指缝,激起细密的痒意。

好一会儿,彭侯终于放过她,眸子里浮上一点笑意,抬眼看她,“现在没有了。”

很神奇,眼前的野兽依然危险而凶猛,可她深深地知晓,自己是安全的,就是有点窒息。

“现在小禾的身上,只有我的味道。”

尽管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汹涌而来的强烈暗流中所包藏的侵略性和压迫性,与此同时,她却也深知,对方无意于伤害自己。

至于这股几乎要让她喘不上来气的暗流究竟是什么,此时此刻的楼小禾并不明了,但她竟然不觉得反感,至于藏在身体里的那位……眼下已经彻底疯狂。

小红骨头都酥了,神魂颠倒地往彭侯怀里蹭,嘴里还一边发出些不堪入耳的哼唧声。

楼小禾简直想掐死她。

一想到旁边还杵着个聂霸……索性自己也去殉小红,一了百了。

“天君饶命!天君饶命!救命……”

凄厉的惨叫声宛如警钟,楼小禾终于从小红手里夺回来一线清明,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彭侯推开,脸红成熟虾,“刚刚……是什么声音?”

“不必在意。”

彭侯说着,牵着她继续往里走,一路上越过不少驻足行礼的修士,楼小禾脸红得滴血,硬着头皮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

方才那道呼救声断断续续传来,始终没停,但越来越微弱,直到变成低低的啜泣声。

楼小禾听着,心跟着揪起来,“这个人……犯了什么错啊?”

经过方才那一出,她有些腿软,走不快,彭侯迁就着她,步子迈得缓慢。

他没有回答楼小禾,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楼小禾跟着他继续走了一段,终于停下步子,用了点力拉住彭侯:“为什么不回答?”

楼小禾听得分明,那是女子的声音,听着很年轻。

彭侯终于偏头看向她,不答反问:“小禾喜欢凌霄花么?”

楼小禾微怔。

凤麟洲四季皆春,没有凌霄花,她并不曾亲眼见过,只在书里看到过,是种藤花,开在盛夏,形如金钟,橙黄夺目,常常依附着其他树木,不断地向上攀缘。

她记得,彭侯修习的邪功就叫作凌霄大摄,初见之时,他身后那直冲青云的凌霄藤,楼小禾记忆犹新。

要说喜不喜欢凌霄花,应该是喜欢的,这花颜色很鲜亮,还有一股子韧劲,十分招人喜欢。

不过……

“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

直觉告诉她,面前有个陷阱,跳下去说不定就粉身碎骨了。

彭侯忽然笑了一声,“你要替她求情吗?哪怕我会不高兴。”

他似乎已经开始不高兴了,声音里没有一点笑意。

楼小禾眨眨眼,“那……那我要怎么替她求情,你才会高兴?”

彭侯挑眉,定睛看了她片刻,忽然低低笑起来,这回听起来倒像是真心的笑。

“我的小禾哪里都很好,就是心肠太软。”

他朝一旁的修士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即领命去了。

楼小禾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炼器司地方实在太大了,长廊一眼望不到头,走了许久,彭侯握她握得很紧,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楼小禾有句话,刚才就想问,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出口:“对了,那人应该……没有犯什么伤天害理的死罪吧?”

彭侯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心肠太软算不得好事。

算起来,她到一壶天不过第四天,时间很短,但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下来,有些事情还算了解。

彭侯虽则心狠手辣,却似乎并不滥杀,一壶天上上下下,对他又敬又怕,但也怀着爱戴,气氛颇为融洽。

思来想去,楼小禾免不了有些担心,方才她的求情,会不会是对奸恶之徒的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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