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曹露看着童年好友震惊面孔，不似作伪，她这才斟酌了一下，婉转道：“大师兄天人之姿，甚得人心，她们都是……和大师兄多少有点渊源的。”

赵洗玉：“……”

赵洗玉上前和这些女孩儿们打了招呼，上京的华族贵女多半和县主熟识，一个个轻摇团扇，笑语如花，和赵洗玉调笑着。士族女子倒是神色颇为倨傲，抱着袖子，带着丫鬟远远地站在一旁。

赵洗玉也不以为意——士族和需要举荐为官的华族不同，都是凭自己的成绩科考出来，从寒门一跃而上，成为士族之人，而有才华之人，难免心高气傲。

“你和她们不一样，”曹露挽着赵洗玉，拉着她往院子里走去，“她们是跑来看她们的裴郎的，你是递了帖子，来山上拜访大师兄的。”

赵洗玉刚想推却，但曹露已经三步两步，叩响了门环。

赵洗玉心里暗说不好。

果然，门环一响，刚刚还在娇笑谈话的女郎娘子们一齐往这边看来，各种含义不同的目光，都落在了赵洗玉身上……

“县主果真如传言般娇纵，”有个高挑侬丽的士族娘子不忿道，语调颇为辛辣，似在醋缸里浸过半晌，“我们这一行人，都在这里苦等了半日，你一来便长驱直入，当真是仗势欺人！”

“是啊！太过分了吧……”

见有人挺身而出，同样被赵洗玉的“特权”激怒的士族女儿们，也开始声讨起赵洗玉来，华族贵女们则带着微妙的表情，旁观着这一幕——华族比士族更需要和帝室打好关系，但不代表她们对赵洗玉没有看法。

曹露眉头一皱，但赵洗玉却率先上前。

她柔柔地走进一步，向那有几分眼熟的士族女子露出一个微笑：“娘子可否告知姓名？”

“上京吕氏，”那高挑侬丽的女子傲然一挥长袖道，“我是吕家长房三女，小字芳仪，你若是看我不顺眼，便去上一道折子，找圣人处罚我便是。”

说完，她环视四周一圈，秀美的眉头高高扬起：“吕家家风如此，见不平之事，便要仗义执言，即使为之受罚，也在所不惜！”

她这一番话慷慨不已，引得几位年幼的小娘子激愤不已，两个小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而年长些的贵女却颇觉好笑……不过是气不过县主可以正大光明上门罢了。

大尘人素来不喜这般矫柔做作，难怪模样生的亦算是上京的顶尖美人，但已经满了双十年华，婚事却始终没有着落。

“吕娘子误会了，”赵洗玉柔声微笑道，“云琅来此，并非为私情而来，而是另有要事，与裴二公子相商。”

她温和地直视吕芳仪：“我递了拜帖，才敢在此刻相扰，并非存心冒犯各位……实乃此事情急，若是吕娘子、或者哪位女郎娘子另有紧急要事，我亦愿等候，绝无二话。”

县主语声柔和，但却坚定，含笑立于庭中，有风翩翩吹过衣角发梢，气场沉稳娴静……

在场的华族贵女们个个都是富贵闲人，但知事态轻重，听得赵洗玉一言，纷纷赞同道：“县主说的对啊……”

更有与赵洗玉相熟的开口：“我们都是家中幼女，不需要入朝袭爵、每日时光大把，哪里有什么急事，县主快去罢。”

“县主朝中事务繁多，和白身怎么能一样？”

赵洗玉弯唇一笑，颔首以示感激。

眼见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郎，不过仗着帝室身份，花言巧语，就让那些平日恣意骄傲的华族贵女纷纷俯首，吕芳仪心下更加不忿，口不择言道：“你说你递了拜帖，那回帖呢？我托哥哥、父亲递了无数张了，裴二公子从来没回过——京中人都知道，他从来不回女子贴子的！没有回帖，你说什么受邀上门，不过跟我们一样罢了！”

场面骤然冷了下来......曹露见此，双眉一扬：“吕娘子，说话要慎重。”

她弹了弹剑，发出一声低低的清越之吟：“县主自然有回帖，我身为两仪山赤峰首席弟子，可以作证。”

“胡说……你倒是拿出回帖来看看！”

“姐姐们不要吵了，一会裴二公子就要回来了，”有大胆的士族小娘子出声道，“到时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哪怕县主有回帖，但是如果裴二公子不让她进，那结果不也一样吗？

见众人注意力被转移，曹露悄悄对赵洗玉耳语道：“要不你先到我那里坐下？”

她皱了皱眉：“大师兄当真是对这些女郎娘子冷情冷性，确实是没回过谁的帖子。”

赵洗玉哑然：“那你还敢大放厥词。”

“唉，”曹露也叹了一口气，“话赶话嘛……谁知道他不在。”

赵洗玉：“……”

“你真的坑，曹夷光，”赵洗玉捂着额头，“我是真的有事寻他，你觉得裴择会去你院子里吗？”

曹露噎住了，诚实道：”你说的对，诚然他做师兄很称职，跟我关系也很铁，但他确实私下和女子没有往来，我们还得来这里等。“

赵洗玉：“……”

两人到来时，正是午时，一行娇女们为了见到心中的那位“裴郎”，竟无一人畏惧着当头烈日，更无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