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宁玉伏身,惊恐地埋下头,身子几乎快抖成筛子,饶是她再不愿出侯府与人交际,却也知道在京中无人敢触卫羡凝霉头。
在她面前,宁玉再无半分侯府嫡女尊贵的模样。
这场春日宴上,几乎全京城的世家侯爵中的公子贵女都聚在这里,侯府的脸面和荣耀,几乎都压在她这副空壳子上,若是真当此面褪下衣衫,宁玉还不如一头撞死。宁玉讷讷的,嘴上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半晌只能低低求饶:“求公主饶恕,求公主网开一面。”
卫羡凝哪能作罢,她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她能把卫羡鹿遗落在山涧中,此时又怎么会放过区区一个侯府嫡女?
既然刚刚卫羡鸢那两个贱人来触她的霉头,自己未能消气,便就拿她来撒气。
卫羡凝让侍女不由分说的架起宁玉,她炊烟凝望。面前的人儿精致地发髻稍稍凌乱,眼眶溢出泪花,也因刚刚自己打过她,此时她的小脸有些肿胀,出的冷汗将鬓角掉落下来的碎发黏在微红的双颊上,嘴唇死死咬住,一股子可怜味。
怎么看这张脸穿上这身衣服就是要比自己更夺目了些。
卫羡凝轻咬下唇,越想越气,叫来身旁的一位世家庶女上前扒掉她最外层的纱衣。那女子家室不高,平时在身边说不上几句话,不敢忤逆卫羡凝的意思却也不敢折辱面前扶膝的侯府嫡女,她若今天照做了,回去之后父亲不得打死自己。
内心中几番僵持不下,那女子竟吓的跪在了地上。
“废物东西!”
卫羡凝眉眼一横,狠狠踹了那女子两脚,见没人敢去,自己便下手。
反正此时春日宴并未开宴,而且在这花园里,都是不起眼的臣子,没人敢阻拦自己。
卫羡凝恶狠狠地扒掉宁玉的外衣,宁玉被两个侍女紧紧箍住动弹不得,任由眼泪夺眶而出。无论如何求饶卫羡凝却也不肯罢休,直到快解开她的腰带,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清透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三妹这是在做什么呢?”
卫羡凝手一顿,原地用力翻个白眼,酝酿好自己的气息后,这才松开宁玉的腰带,扭头看过去,“二哥。”
卫知节打开折扇挡在自己面上,轻轻碰了下鼻间,低笑了两声,又说:“三妹妹今日打扮如此鲜丽,何故在此动浪费好心情呢?”
饶是一向骄纵胆大的卫羡凝也时长觉得面前这人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卫知节笑而不语,表面温吞,与每个兄弟姐妹关系都甚好,可她打心里就是觉得面前这人像伺机等待的毒蛇,等人放松警惕稍有不慎,他便趁机一口吞下。
即便是他的母妃位份并不高,可她却不敢轻易招惹他。
“二哥说笑了,凝儿只不过是在教导一下坏了规矩的姐妹罢了。”
卫知节皱皱眉,“是吗?”
卫羡凝屈膝,点头,“确实如此。”
“那二哥便不管了,三妹妹自行处理罢。”说罢,卫知节上前两步走到卫羡凝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危险气息陡然逼近,卫羡凝眼皮一跳,那道无法忽视的有神目光此刻像含了冰刃,齐齐射来,她忍不住呼吸加重,慢慢掀开眼皮向上瞧了眼。
卫知节狭长的眼角微眯着,还是含着一副笑,唇角勾起,像天上一弯高挂的月牙儿。身上是一件月白色窄口锦袍,头束金冠,两侧红珠流苏自然垂下,尽是一副谪仙打扮,可眉间一点朱砂红小痣给整个人多添了一份妖气。
他凑近了几分,说道:“不过,有时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妹妹。”
卫羡凝表面强装淡定,可腿上有些打飘。她整个人浑身发麻。
如此一来,根本没人敢看热闹,顿时走的走,散的散。直到卫羡鹿和卫羡鸢原路返回时,见此场景顿感一阵惊异,之前还热闹非凡的花园,此时就只剩下卫羡凝和这一群花红柳绿。
卫羡凝被身旁几位胆大的贵女拉到一旁,纷纷劝说。
她愤愤地看了眼还未走远的卫知节,心里虽还没平复但也只能作罢,但这个面子不能都折了,她一个眼神示意,侍女得令齐齐将宁玉丢下湖中。
扑通一声,同时伴随着卫知节脚下一顿。
宁玉不识水性,拼了命的在湖里挣扎,在呛了两口水后渐渐脱力,身子无助漂浮着有飘向中心之意,贵女们见此情景纷纷吓的花容失色,却也没人敢下水救人。
卫羡鹿远远瞧着湖面不对劲,定睛一看便看到如此骇人一幕。卫羡鸢也吓了一跳,看了看湖中的珊瑚赤色的倩影,又看了看岸边的卫羡凝,心中了然。
卫羡鹿赶忙叫来会水的夏提,示意她下水救人。
卫知节侧首,听见后面的挣扎声和上岸后的喘息声这才回身正眼瞧了过去。宁玉浑身湿透,五官紧皱,整个人如获大赦般重重喘息,似藕洁白的手臂撑在地上,亮色纱裙黏在身上,凸显出一段玲珑美妙的曲线。
就此一眼,卫知节便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而始作俑者卫羡凝不知何时没了身影。
直到卫羡鹿从不远处围过来后,他这才收起折扇,迈步离去。
好在春台设有吃酒后供人休息的地方,卫羡鹿将春桃也留在宁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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