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乌云遮月,夜风习习。
宁燃从外喝的宁酊大嘴回来,一抬眼见宁玉站在园子前,似乎在等他。
“阿姐。”宁燃喝的醉醺醺的,大着舌头,眼前一道倩丽直重叠。
宁玉微微叹气,从袖中拿出一张宴帖递给他:“这是父亲叫我给你的,你好好用,莫要父亲母亲寒心。”
宁燃对她这个姐姐没什么羁绊的情感,从小就和其他世家玩伴讨厌她她懦弱爱哭,也谈不上过多尊重,只是一味坦然索取她出自长姐的关爱。他一把抽过宴帖,着急离去,还不忘哼笑着说:“用不着阿姐担忧,阿姐还是多多担心自己吧。”
听他狠厉的话语,宁玉双手僵在半空中,打心里的酸楚翻涌而来。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微红着眼眶,冲他早已远去的背影不放心的又看了看。
绕过宁玉的芳园,他摇摇晃晃走的漆黑的小路上,时不时抬手摸摸揣在怀中的宴帖,忍不住笑出声。
饶是父亲平时待自己严厉些,可到真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父亲也会想尽办法给自己。宁燃看着手中的东西,想到这是从宁烬拿夺来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优越和得意。
在外纵使有十万功勋又如何?回来还不是把头低到自己脚边,任由自己轻易践踏。
想到这里,宁燃路过景观湖边,借着水中月色,高高举起锦缎做的宴帖,而后贴在鼻尖上嗅嗅,仿佛还有淡淡的香气。
宁燃站定,瞥见小湖对面的竹柏丛一阵晃动,狂风骤起,竹枝摆动,愈演愈烈。宁燃咽了下口水,盯紧前方心里一阵发毛,只觉那团幽深的黑暗中似乎要钻出什么怪物般。
他看的正出神,前方暗处并没有想象中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后背却突然附上一个东西,宁燃稍有迟钝,慢慢地向后转头,忽然一怔,只是一眼便觉得全身的血似乎都凝固了,自己肩膀上正攀附着一只枯老的手。
他刚想大叫,肩膀上的手突然移到后背,而后,宁燃一声惨叫掉进面前的湖里。
“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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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丑时,守门的小厮忍不住困顿,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万家熄灯,街道上无人,便窝在墙后避风处偷偷打起盹来。
睡得正香时,身后静谧的侯府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叫。小厮被吓得睁开眼直挺挺的坐起来,竖起耳朵细细分辨,下一瞬又恢复如初,是夜里应有的沉寂。
第二日天未亮宁烬照常在院中练枪,梁平从外溜进来,以往这个时辰,他应去给他准备早膳和八分烫的热茶。因院中荒废许久,宁烬回来也未都打扫,整个院子还是很破旧的,府中奴仆不愿来,宁烬也不喜欢被打扰,就只有个北地跟来的贴身小兵和梁平在老院子伺候。
梁平只端了杯热茶站在一旁,静静等待宁烬练完。
不出半炷香,宁烬一个转身收起长枪,长臂一挥将那长枪定在一旁地里,一阵飞尘飘过,宁烬已侧坐在石墩上喘息。
梁平见怪不怪,将热茶递了过去,且说道:“属下听闻,三公子昨夜失足落湖,昨夜被捞起后发了高热,人到现在还一直不清醒呢。”
宁烬听完心情大好,可面上还是依旧是那副淡然,点点头,呷口热茶,“切且让我那三弟好好静养,等我赴宴回来,再去亲自看他。”
梁平咂舌,想起昨日小湖中的那一声破了音的惨叫,就知踹他落湖那人用力极大,不然也会让宁燃断了一根肋骨。
宁烬喝完茶,起身回屋换衣时,不经意瞥了眼梁平,他刚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记得把衣服上的竹叶拿下来,别叫别人看了去。”
梁平:“?!”
赴宴前夕,侯府正厅。
宁燃的事发生突然,最后见到他的宁玉将他外出吃酒携着醉意而归淡淡说完,宁毅远狠狠拍了下桌案,直叹恨铁不成钢,觉得是他就是自作自受。
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当成意外,连昏迷着梦里直做噩梦的宁燃也是这么想的。
他赴不了宴,只能宁玉一人去了。
谢梦珏心中悲痛,一直在榻前看着宁燃,宁毅远对此事也不在心,只配了管家去送宁玉。
一车,一人,宁玉望着诺大的侯府,心里倍感凄凉。
“玉姐。”
身后有人叫她,宁玉回头,就见宁烬站在自己马车旁拱手看她,宁玉微愣,躬身行礼,“二弟这么早是要去哪里?”
宁烬忽地一笑,让宁玉打心里吓了一跳。她从小就知宁烬异常沉稳,在这个吃人的侯府尝尽心酸凉薄,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是不哭不闹,更不要说是平时有一点开心的笑容。如今他咧开嘴一笑,与其平时阴森的气息截然不同,这次好像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宁烬很快扯平嘴角,只说了三个字:“去赴宴。”
宁玉不解,歪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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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春日宴都是设在宫内,可今年卫褚突发奇想,让人在宫外汤泉行宫旁开辟了个富华的春台。这里背靠汤泉,气候温暖,即便是此间春日花朵还未盛开,可依旧能闻到独属于春花的淡淡芳香。
卫羡鹿是和未央宫一车来的,身旁带了春桃夏提二人。春台里韶光满园,锦衣接踵,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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