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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无踪·伍(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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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上路的还是一行四人,钟离自从那天逃跑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人,就如他所说的好像真的去赡养祖母安度晚年,尽管张意之明白那不过是个托词。

第四个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包小包束手束脚的罗佑。

酒楼前,张意之颇有些嫌弃看着他:“倒也不用全放在身上吧……”

“怎么不用?”罗佑睥睨,他与张意之意见仍旧没有统一,说话也带着火药味似的,“这些东西比我的命都重要,不在这里在哪里?”

“切。”张意之看出他的迁怒,真是都不想理他。

而至于裴镜渊,张意之最近不常见他,他忙于奔波、整日风尘仆仆,晚上也不再回郡督府睡觉,不知几日没有合眼,眼底一片淤青乌黑,鸦羽般的羽毛落下来的时候有些疲惫。

至于小七,他同样劳累而狼狈,却像是一条小尾巴跟在裴镜渊身后。

四个人站在酒楼前,江杜鹤从二楼打开窗户,酒香味弥漫出来,他探出狗头:“上来上来,酒都已经备好了。”

“走走走,饿死老子了,老子为了吃这一顿好的中午故意饿着呢。”罗佑一边往酒楼里走一边拽着小七。

“你真好意思说!”小七震惊中带着隐隐的嫌弃。

实则两人都心知肚明,罗佑是为了找寻另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会好几天都不好好吃饭,而小七看似是嫌弃他实则也顺从往里头热闹的地方凑。

张意之笑着摇摇头,在即将要迈进酒馆之前突然回头,裴镜渊察觉,也跟着回过头。

迎着五花八门的灯光,在红丝绸的映照下,十里长街。自发站在街上形态各异的面孔似乎又同化成了一张面孔,湿润而热泪盈眶的,充满新生与憧憬的。

他们自发来送他们,与麻木的敌意的又变得截然不同。

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张意之心头卧着暖流,她转过身想要上楼。

突然有一个小孩,不太高,五六岁吧,穿着红粉色的衣裳小跑过来,伸手握住了张意之的手。

张意之惊讶垂头看她,她在手心给张意之留下了一块糖。

给完了,那小孩松开手说:“你一定要再回来啊。”

张意之她一抬头就看见人群前面站着的她的母亲。

于是她蹲下摸摸孩子的小脑瓜儿:“欣欣,你也好好长大啊。”

这场沉默的目送最终变成了雷霆般的掌声,在决然不停的吆喝声里张意之跟上裴镜渊的步伐上了酒馆二楼。

外面有江杜鹤的行政官在大声吆喝:“郡督为了犒赏百姓,在城东设了露天酒肆,我们摆酒席送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江杜鹤做的不错。

酒馆隔绝了一部分喧嚣,越往里走彷佛与那热闹又毫无干系了,张意之恍然隔梦,而身处其中,居然不敢再向后看一眼。

裴镜渊察觉到了,他抬头看了张意之一眼,又移开目光。

“再往南走可能就要动刀动枪了。”张意之默了默还是说道,“外祖父前几日来信,会叫家中表兄匕淮前来接应,最近三溪暴动频出,已经成立了小的民众起义团体,多在我们走的这条路上活跃。”

然而四人没有办法,从中池到三溪只有一条近路能走,情势已经刻不容缓,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迎难而上。

“小七。”裴镜渊听着她说的话,突然喊声。

“二哥?”喜小七从楼上调转脑袋挤过来,探头探脑看着裴镜渊。

“记住,有什么事,千万头也不回护好罗先生,往三溪佘家走,叫人反头来救我们。”他本就累,说话轻飘飘的,更为言简意赅。

“二哥?”小七心下一颤。

“行了,他们能有什么事,一个比一个能打。”罗佑不禁也转头劝道。

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些零零散散的图纸、工具,饿的头晕眼花,指着裴镜渊叫张意之:“你这小子,命硬的很,我看人准!”

“借您吉言。”张意之笑。

实则,她与裴镜渊心知肚明,真正骇人的不是民间起义军,而是假着起义军的名号虎视眈眈的沈晏清和江老贼一党。

裴镜渊还在想着什么,突然察觉张意之的□□狗祟祟地摸上了他的手腕。

他看向她,还没有说话,张意之已经凑近他耳边,轻轻说:“裴镜渊,我刀呢?”

原来她知道那刀子在自己这里。裴镜渊垂下眼眸。

张意之固然心虚,她的食指轻轻压在裴镜渊被自己刺伤的伤处,不敢再往里探。

“刀子刀尖向外,你使不出来反而朝着自己扎,不如不要。”裴镜渊说的很平淡,没有丝毫说教的意味。

“你给我,万一有刺杀的我到时候多少挡一挡,还死的慢点。要是在你怀里,我的小命,必定就难保了。”

张意之面有难色。

裴镜渊乍听见‘刺杀’目光一闪,可瞥见张意之那状似无赖伸着手就等他掏出刀子的模样,被气笑了。

她见他笑,乘胜追击,从他的袖子里掏出来那把惯用的刀子慢慢藏进自己的腕口。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用它刺你了?”她心虚地露出笑意。

“这颗糖给你,我跟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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