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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惊鹊·贰(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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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的都该杀。”

“裴寒深,你说个准话,张演之,我是杀还是不杀。”

*

张意之进了屋子,青蝉手里正抱着一床软和和的棉被给她铺上,见她来就要上前搀扶她,可是转头瞧见张意之后面跟着的低着头的青杉又顿住了脚。

“……”

她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雷电交加,暴雨如注,她推进门,见此人浑身是血跪在地上,似笑非笑,悲怯憾动,似有癫狂。

于是她怯怯地站在原地。

青杉感受到了,只是抬头看了青蝉一眼,又低下了头。

“青蝉,你先去睡吧。”张意之自己已经好好坐在了书案旁。

青蝉之前,好歹能比划着叫张意之看清楚她的想法,现在张意之视物不清,便无法交流,青蝉听她说完,也便小步子迈着关上门窗离去了。

青杉一直见她转过转角处,才收回目光。

张意之习惯性用镇纸铺好纸张,可毛笔握在手里才想起自己现在临时不能视物,于是又搁放在一边。

“喀吧”一声,不大不小,但是足够吸引青杉回过神。

那晚之后,他心里自此奇怪,如今竟也觉得没有脸面面对眼前人。

“我这屋子的人本来就沉闷,青雀嘴笨不多说话、可做活殷实,青蝉口不能言、可胜在心思细腻,你又性格沉闷,如今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像是被锯了嘴的葫芦。”

“知道的,是我自己凑巧集齐的三人;不知道,指不定以为我有什么怪癖,不叫人言语。”

青杉立身单膝跪下了。

这是他承认错处的方式,也是张意之最头疼的地方。

张意之双手轻轻撑着桌面,轻声说道:“起来。”

青杉低垂着的眼眸抬了起来,他不敢总是落在张意之身上,所以一看就又离闪开,落下来:“是。”

他站了起来。

“你说张演之曾叫你出京追查叶贵人的来历。”张意之一顿。

“是。”青杉低着头只管应答,昨晚上一晚上的剖析,他似乎已经逐渐接受了张演之之死以及眼前人实则只是披着张意之外囊的陌生人这一真相。

所以现在乍从她嘴中听见“张演之”三字,心里顿顿的疼,却又没有发泄口。

“为什么?”张意之问。

青杉沉默,过了一会,张意之似乎听见外面逐渐风起,雨点好像又落了下来。

“我不知,主子之前交代我从不会告诉我缘由的。”他的声音很低,或许是昨晚上用力过猛,现在低音中还有些嘶哑。

张意之似有些乏力,拉开桌子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她今天基本上已经探清,那天雨中弹琴,定然是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叶贵人。

指法琴功都能掩饰,可是对于节奏的把握却是防不胜防的。

她没有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叫她弹琴,反而念起了稿子,因此戒备而警觉,这时候反而露出了破绽。无论张意之的拍子如何拖延或是提前,可她的念词始终是合乎节拍的。

而至于曲子到了高潮,情感的抖动便愈发强烈。

她分明戒备心极重。

一个连张演之面都没有见过的后宫娘娘,何来戒备心呢。

“确有此人吗?”张意之突然问道。

“是。”青杉似乎觉得自己不能再单个字单个字蹦,于是又说:

“我曾去她祖籍地探查,没有异处。用主子给我的画像,均有人指证,确实是叶婉柔。”

可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张意之深谙此道,只不过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一个花楼名角移花接木,若是这样还能做到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此人绝非常人。

叶婉柔背后的势力,真是耐人寻味啊。

张意之轻轻笑。

青杉不明白张意之为什么突然笑,只看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嘉阳……”她念着这两字,“可据我所知,裴镜渊的老家似乎也是嘉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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