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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祠神安·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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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她与裴镜渊本都是心照不宣,不过显然赵骅想不明白,他只感到新奇,宁愿看热闹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情。

“邵将军冲动了,那毕竟是殿下。还是拦着些。”张意之淡声,也并不多加解释。

“我明白,都叫人看着呢,也不敢闹得太过。”赵骅背着手,笑笑。

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连忙去前头将两个谁都惹不起的人拉开。

“这件事还是得陛下做抉择,邵将军你不要太放肆。”张意之转头对绍安郡说道。

绍安郡眼神一闪。他现在如此,实则是裴镜渊的主意。

绍安郡在一瞬间又想起披着一件薄衫腰背挺拔的权臣淡淡勾起唇角,似是在点他:“邵将军可万万要保住自己莽夫的名号才行啊。”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掀开了自己所有苦心经营的伪装。

他不明白裴镜渊为何帮他,却不得不听从他的言语自愿冲上去做这把杀猪刀。

眼见绍安郡抿唇不言,她又对总是跟在沈晏清身边的下人说道:“没看见殿下流血了吗?还不赶紧去寻太医。”

阑珊微微眯起了眼。

可是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无可奈何,于是轻轻应了一声。

“站住!”他刚要离去,张意之又开口叫住了他。

阑珊背对着张意之,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沈晏清发觉喉咙发干,他屏住了呼吸:“子礼……”他刚要应劝几声。

“可知道要怎么说?”张意之轻声问阑珊。

“小人明白。”阑珊低声下气应道,继而大步离去。

“子礼,我我……”沈晏清看见张意之,方才的平稳不动才闪现出裂隙,他有些局促道,“这不是我做的,我并不是在针对你。”

“啊,殿下。”张意之闻言只是淡淡笑道。

“子礼你信我吗?”沈晏清小心翼翼问道。

信或者不信。

“殿下当爱惜自己,颜面受损自也有碍天威。”

张意之没有明确回答他。

她预备要离去,忽听见沈晏清在身后不轻不重却又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少年带着恨意:“你不信我,你什么时候都不信我。”

绍安郡和赵骅莫名看向张意之。

张意之也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微微红了眼眶的太子,那一刻,她像是见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孩子,立在那里。

*

“邵将军今天还真是稳定发挥。”张意之与绍安郡走回后院去,张意之调侃。

“哼,”绍安郡闻言轻蔑道,“少跟本将军在这里打哑谜,我这样不是你们乐于成见的?”

他神色复杂:“先前我倒是不知道,张大人什么时候与裴大人同仇敌忾了。”

张意之闻言淡笑,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邵将军不知道的事情可真多的是。”

“不过子礼有一事想请教将军。”她停下来,神色认真。

绍安郡瞥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是张相丞不知道的?”

“邵将军与太子殿下有仇?”

邵将军一下子愣在原地,他惊愕地看着面前迷茫不解的张意之。

“啊?哈哈哈哈哈。”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他哪里,他仰头疯狂嘲笑起来。

“张大人当真不知道?”

他骤然停了笑容,面上有些阴森。

“张大人没听过征战礼乐?没听说过将军自刎吗?”

“宣德十年,庐行坡军分三路围剿敌军,诱敌深入孤立无援,是我兄长亲自持刀送进了自己的胸膛给了我父亲一条活路。”

绍安郡的眼底薄薄一层泪光。

“那孤城,守城人是谁?正是那陆家狗贼!”

夕阳渐下,残云如血。

张意之听见簌簌风动,风鼓起她的发梢衣裳,她见挺拔如群山的将军热泪翻涌,止不住的恨意。

邵老将军尽管活着,回去之后却大病一场,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

陆家自此没有制衡,在朝中活跃近二十余年。

陆家何等荣耀,以至于两个嫡女一后一妃,皆是高嫁。

直到恭王造反,陆家策反随行树立黄旗打进皇宫,造反失败,全族人被斩街市前。

张家失去陆家打压,应运而起。

“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张意之皱起眉头。

“陆家虽然权势滔天,可文治武理向来都是结好不记仇的。陆相丞没有理由这么迫害一个为臣忠心耿耿的将军。”

“是啊。”绍安郡讽刺仰天长叹一声。

“所以,便连上天都看不下去,全族人最后绝户全族竟只剩下了一只血脉。”绍安郡恨意滔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最后一只血脉沈晏清,可那是皇家血脉。

沈江鉴心里有刺,可他血脉并不丰盈,皇子里唯有沈晏清还算健康长大,久而久之他承养膝下,什么龌龊都该明了了。

也是如此,他不许沈晏清去祭奠陆皇后,除了心里的疙瘩,更是为了避免群臣非议。

*

“您在想什么?”青蝉看出张意之精神不济,竹柏参差,亭中积水,便是在月影散步,亦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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