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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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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路上,黎念做完心理重建,勉强当回表面平静的卡皮巴拉。池君原却也等到时机,低声勾她:“想不想知道阿忽的事?”

黎念打起精神:“您又是怎么知道‘阿忽’的?你真是百科……”她本想说“百科全书”,临到头刹住话头,换了个君原容易理解的称呼,“江湖百晓生啊?”

池君原摇着折扇,半真半假地答:“我虽然比大多数人都多知道一点儿,倒也不是全知全能,通晓一切。关于昨夜撞见的那只隐秘生灵,我当然是去问了风荷本人。”

黎念震惊:“?你怎么问的?”

“正巧某人不在,不必担心露馅。”池君原不忘见缝插针地调侃黎念的演技,“我摇铃找人叫来风荷,言说昨晚撞上孔无忧从我们房里翻出,像是揣着什么东西奔逃。我和你担心有失物,情急去追,结果被他带到一处暗舱关了起来。隔天再醒来,我晕晕乎乎的已然回到自己的床上,身边却空无一人,无比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摇铃向风荷求助——”

黎念服气。好一番避重就轻情深意切的恶人先告状!

这也难怪,孔无忧啐骂池君原的小动作正撞上池君原闲得蛋/疼的时候,大佬可不睚眦必报,立马把孔无忧深夜偷逛宝库的事捅到楼从赋那。

但黎念不敢吐槽,昨夜本来就是她和池君原凑热闹翻车。他们二人与孔无忧结的梁子,更多是孔无忧几次三番想骗黎念的钱,实际上因为黎念过于抠门而从未成功……

她憋着话,正艰难与旺盛的吐槽欲作斗争,恰巧已经走回他们的舫室外,便伸手推门,试图找个别的话题——

门推开了,黎念愣了愣,眼睛一亮。

眼前的木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或罩着盖、或正在小炉上煨煮,热腾的饭香气瞬间抚慰了黎念疲倦的精神。

池君原负手捏着折扇,替他的行动作结:“最终因为我受累、形容憔悴,楼从赋赔给我一席佳肴,还有突然又能从库房翻出来的几包晕船药。”

黎念恍然大悟。原来池君原控告孔无忧只是个前菜,他实际是凭借此功敲诈了楼从赋一笔,不然怎么连这房间的床品都换了呢——

池君原昨夜沾了血却没能洗澡,合衣在床上躺睡整夜,明显恨从中来,平等地把仇记在了孔无忧和楼从赋身上。虽说此番只是从孔、楼那割到点蚊子腿般的报偿,但来日方长,他俩以后一个都别想好过。

她很快意识到大佬心眼又多又密,在玩一箭三雕:“眉头不打架了?”

黎念听出他低语里的打趣,因大佬又在拿她当玩具而光速回嘴:“……你又开始了是吧!”

“让你满意可真难。”池君原虚假地委屈。他很快重新凑近,引诱道:“那你吃吗?”

黎念:“……昂。”

不得不承认,君原身上有股奇怪的魅力,让人明知他给自己设了个圈套,依然拒绝无门、生不起气,最后还心甘情愿地接收。比如这次其实是池大佬挟怨报复孔、楼二人,但被池君原调换语序包装一番,就仿佛他不是顺带替黎念出气,而是特意为了黎念而出手。

黎念什么都知道,偏偏真的很吃这一套。盘踞在心头的恶气暂时消散一空,她终于坐下来,开始好好享用她的早餐兼午饭了。

——

吃到半饱,她不忘主动给池君原剥虾:“那个,还没说阿忽的事呢。”

池君原瞥她一眼:“再吃一会儿。我怕你又气到咽不下饭。”

他没有立刻动筷,后来却也把她剥好的虾肉和推过来的菜吃了,动作慢且优雅……且专挑精贵的吃。

等她吃得差不多,池君原终于续上先前的话题:“我只知道一些小道消息。还记得楼从赋先前说,他常与明夷宫庭做生意,而明夷的国主最近在修整夏宫,向他订了一批货吗?‘阿忽’应当便是其中被订的货品之一。”

黎念抓着茶杯请教:“阿忽……是那种水生的种族?含朱给我的小册子里,好像提到过鲛族一类的传说。”

池君原嗤笑:“几百年来,每年都有人在重赏之下出海寻访仙山,但从未有人寻到长生之法,同样无人见到传闻中的鲛族,更别提捕猎到一二。因此‘阿忽’嘛……据我所知,不算鱼,亦不算人,是楼从赋逐利之下,驱使自己的‘家人’与海鱼交/配而来的赝物。它们一胎只有一个雄体、没有母体,天生残疾,看不到外物。不能自理不说,还只能在非常干净的水中才能存活,否则立刻便会死去,是生下来就离不开人的、畸形的玩物。”

他转着扇子,淡淡地评价:“我听说明夷的夏宫有一道至清的水池。大抵为了讨太叔欢心,又或者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明夷那位国主向楼从赋买了一只即将成年的雄鱼。反正这畸物再昂贵难养,亦算是温驯貌美的稀罕之物。哪怕只能活两三年,也足够衬托太平盛世了,不是吗?”

很离谱,很荒诞,偏偏又是事实。黎念的三观被狠狠冲击,许久没反应过来,喃喃地重复他最后那句话:“所以阿忽是,温驯貌美的,盛世怪物……”

池君原慢条斯理地补刀:“不温驯貌美,畸胎焉能存活?它们的模样如今这么像人,本来就是一代代挑捡繁育的结果。不那么听话、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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