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1 / 2）

不过，露珠很快地收起了慌张的表情，冷漠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偷了你们的东西吗？”

“难道不是吗？”苍云目光如炬。

露珠冷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毫不在意地说着：“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吐贺真王子的令牌，我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认得这些？昨天我的孩子们回来，说是捡到了这个东西，我看既不是金又不是银，就是一块铁，想必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先收了起来。”

“原来如此……”苍云眯起眼睛，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是我们错怪你了，既然我们的东西找到了，我们也不用上告吐贺真王子了，没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露珠也是个聪明人，姣好的面庞上，挂起了妩媚又刻意的笑容：“找到东西就好，以后可要当心点儿啊。”

苍云朝竺一禅使了个眼色，两人赶紧朝门外走去。

“等等。”露珠冰冷的声音传来，“在我们柔然，私闯他人帐篷，可是要被定罪的。不过，看在你们是新来的份上，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相应的，你们也不能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尤其是我的孩子。”

苍云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拉起竺一禅，跨出了露珠的帐篷。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走一直走。途径那群还在挖土玩的孩子，还在乖乖等露珠喊他们，才能回家。看到苍云的时候，他们摇晃着胳膊，大声喊着：“姐姐！姐姐！我们怎么找不到宝藏啊？”

苍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低下头，逃一样地离开了。

走了好久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深深松了口气。苍云转过身，板起脸问竺一禅：“你刚才为什么推我出去？我们可是去偷东西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然呢？”竺一禅支支吾吾地反问道，“难道就一直躲着，在那儿……看、看吗？”

“算了算了，不提了。”苍云无奈地挥了挥手，“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尴尬过。偷东西被当场抓到，还要看一男一女在那里……”

她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抿了抿嘴，偷偷向竺一禅的方向瞥了一眼。

竺一禅假装咳嗽了几声，然后问道：“巴哈克要的东西呢？你拿出来没有？”

“当然，不然就白受这一场罪了。”苍云在身上翻动着，想把露珠的肚兜掏出来给竺一禅看。

“别拿出来别拿出来。”竺一禅急忙闭上眼睛，连连摇头，“我们赶紧去找巴哈克吧，省的露珠发现了找我们要。”

两人迅速回到了巴哈克那里，在苍云拿出那件绛红色肚兜的一瞬间，巴哈克兴奋得两眼放光，立刻向苍云伸出手，一把抢了过来。

竺一禅将苍云拉到自己身后，嫌弃地看着巴哈克将整个鼻子埋进露珠的肚兜里，不住地呢喃着：“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露珠的体香……平常都不让我近身，闻都闻不到，可把我想死了。”

“我们要的那头牛呢？”竺一禅厌恶地问道。

巴哈克还沉浸在那片香艳中，头抬都不抬。竺一禅忍住恶心，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巴哈克这才回过神来，将露珠的肚兜塞进胸口的衣服里，转身拿出了切好的牛脖子，扔给了竺一禅。

竺一禅下意识接住了，从掌心传来湿重、冰冷的触感，还有那隐隐的腥臭味，让他脸色骤变。

苍云注意到他的不适，立刻把牛脖子拿到自己手中，向巴哈克不满地抗议道：“你就给我们这么一点吗？”

“我之前也没说都给你们啊。”巴哈克舔着脸笑着说，“就那么一小件衣服，当然只能换一小块肉。如果你们给我把露珠整个人都带来，我就把整头牛都给你们。”

“白日做梦。”苍云低声咒骂着。

两人不愿再与他纠缠，拿上牛脖子，迫不及待地回营地了。

法爱已经醒了，看他们回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关心地问着，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竺一禅点点头，一遍又一遍擦洗着手，直到手上的皮肤都搓红了，他才如释重负地在篝火前坐了下来。

“怎么了，一禅？”法爱不安的问道，“牛的主人怎么为难你们的？”

竺一禅沉默不语，苍云赶紧拿出令牌，插嘴说道：“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令牌？”法爱惊喜地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着，“你们这一趟收获颇丰啊，把牛带回来了，还找到了令牌，是怎么做到的？”

“有人捡到，就还给我们了。”苍云面不改色地说道，“既然疯牛的尸身已经到手了，接下来就是师兄你的任务了。”

法爱挠了挠头，窘迫地说道：“苍云施主，我只是稍微学过一点医术，并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验毒不需要那么精妙的医术，一根银针即可。”

纥骨氏并没有银针，苍云说骄雾公主那儿可能有，或者，可以去粟特商人那儿碰碰运气。她环视了一圈营地，没看到曼多舅舅的身影，便向彩香询问。

“还在粟特人那儿，没回来呢。”彩香漫不经心地说道。

“去了那么久？”苍云诧异道，“舅舅他可真……热心啊。”

没过多久，曼多踏着夜色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