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新的人生（3 / 3）

鹤山怜羞涩地点头，她的内向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

鹤山一族每代的孩子都是男性，这个家族的黑暗和狠辣是如果母体没有生下男孩会和孩子一起被溺死，封建性可见一斑。当然夏油傑了解，总有一些例外出现。

“我以后直接叫你名字吧，以后毕竟都是同学了，不需要太见外。我听夜蛾老师说你是单亲家庭，跟了谁？…如果冒犯到你的话，我表示很抱歉，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多了解我的朋友而已。”夏油傑虽说举止优雅，但说话果断。他想知道的事情对鹤山怜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才有把握地问。

鹤山怜是不知道他还能知道这些，查户口的行为让她先一惊，接着说：“父亲。我很少见到他……一般和我玩在一起的是女佣们的女儿，家里大，她们会带女儿过来，父亲也允许。”

“我的兄弟很多…不过他们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鹤山怜想起早些年在家的孤独和被欺负，还有到了十四十五左右父亲不允许那些女佣的孩子再到家里来的经历，心情低落不少。

她的父亲提过五条悟的名字，那是更小的时候叔叔们谈起来在五条家见过五条悟但没有接近的事情。

夏油傑听完，还有点兴趣地问：“那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呢，怜。”

“很严厉很好的人…他放母亲走了而不是和叔叔们一样把女人关起来，他很爱母亲，但不喜欢软弱的我……”

鹤山家生下孩子的女人，他们结局只有两个，一是囚禁，二是死亡。她的父亲当上家主之后娶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鹤山怜的亲生母亲，他无比怜爱那只固执冷淡的金丝雀，甚至乞求过那只金丝雀不要离开，可金丝雀的眼中只有自由与漂泊。就算她生下的孩子是女孩，他都会珍爱，放那只金丝雀离开走也是鹤山怜父亲的意思。

鹤山怜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她从小被当做男孩养，知道她是女孩的也只有父亲安排扮演着女佣的心腹。夏油傑不知道这些故事，鹤山怜也不知道太多，可导致鹤山怜性别错位的是这个封建的家族。

“那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怜。”

家入硝子快进门时夏油傑才发表了自己的感受。

鹤山怜从小听过的话很多，你要成为优秀的咒术师，你要努力成为家主，你要对得起家主对你的期望。

童年的茹苦含辛是为了能在成长过程中抗住沐雨经霜时所带来的强大冲击。

家入硝子踩点到达教室，夜蛾老师刚好和她一前一后地进门。见人齐了，夜蛾正道便开始这堂不属于任务而是学习的理论课。

全员住宿的高专生活从鹤山怜十六岁的冬季开始。被视作插班生的生活，她原以为会和同学很难相处，没想到同学大都是好人。

结束一天的课程，鹤山怜还打算留在教室多些时间再离开。在五条悟等人看来是无聊的文科课被安排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已经睡趴的五条悟正在课桌上当死人。

夏油傑慢条斯理地起身，他走到鹤山怜的座位旁，用一种不快不慢的语速，泰然处之地说：“你不打算去吃饭吗？”

“啊，我，我的房间里…有很多可以直接自，自热的食物……学校的，我吃不惯。”

夏油杰忍俊不禁。

鹤山怜以为所有人都是在学校吃的，可在场的叛逆高中生没有一个是在学校吃饭的。

“我和你一起去。”他不分轻重地揽住鹤山怜的肩膀，鹤山怜挣不开。

夏油傑像知道了她的不好意思，便有理有据道：“我们都是男的，不用害羞。”

他故意似的凑在她耳边解释，说完还故意停留几秒。那股气流流入鹤山怜的耳中，她的腰板挺直又不小心抖了抖。

“好……但是，你不能，在我耳边吹气。”鹤山怜嗓音软软的，在某些时候不难让人把她当做女生看。

自然的微分碎盖显得她很乖，一头和普通人无异的黑发。即使看起来平凡的性状，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面容。夏油傑看得有些神魂颠倒，他为了掩饰尴尬和躲避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投来目光，使劲地揉了揉鹤山怜的脑袋：“是是，现在我都听你的。先把悟叫醒吧，他和我们一起去哦。”

鹤山怜听到五条悟的名字明显栗栗危惧。鹤山怜害怕这个男性，不论五条是否悟拥有六眼，她也会由衷不敢接近这种个性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凶神恶煞地对待她。

“你怕他做什么，他不是坏人。”夏油傑再度揽紧鹤山怜的肩膀，像在为她打一剂镇定剂般，强硬且大步地带着她走向五条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