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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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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选了家弥山附近的日料餐厅,不过傍晚时分,餐厅里客人寥寥无几。

两人进了榻榻米的包间,点的是彼此都不忌口的餐点,服务生便退了出去。

包间里瞬时冷冷清清,两个人的时候,彼此都话不多,但好在氛围也算不上尴尬,仿佛是认识多年,平和且松快。

“上次看房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沉默了半晌,还是楚星先开了口。

贺一繁拿了热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毫不在意地口吻:

“这没什么。你的那个同事已经打过好几次招呼了。不用放在心上。”

接着,忽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问起来:

“对了,后来那笔单子还顺利吗?”

贺一繁是明知故问,弥山400号卖出去的消息在他们圈子里传得很快,别人只道是泽山的那个女经理有两把刷子,人又焉坏得很,不声不响地,一场饭局就把盛老六收拾了。当然也有些人觉着盛志德是别有用心,一来本身就好色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二来今日即以约定,日后也好有借口再续前缘。总之,奇奇怪怪形形色色的说法传得神乎其神。

“还不错,乖乖签了。”楚星笑了笑,眼里却有些戏谑。

“这一次是要谢谢你们忍痛割爱,还能不计前嫌凌晨送我回家。那天好巧。”

其实不是巧,如果不是翟崇辉大嘴巴,他估计早不在那儿了。贺一繁知道对方或许是别有用心,但那又怎样呢,他心甘情愿。

“对,正好有应酬。”

他简单应和着,话锋一转:

“那天晚上还OK吗?在公寓楼下碰到的是你…”

那是贺一繁第一次见到楚星的母亲,有些瘦和憔悴,隐在黑暗里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心痛。

谈到父母,楚星的神色却蓦地暗淡下来,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盏,犹豫着应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里,面对一个她曾经试图划清界限并硬了心肠要推开的人,倾诉一些其他人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苦衷。

可她又能如何呢,这些无解的题,却也只有贺一繁一个才会懂。

贺一繁看着她踟蹰的样子,没有继续开口,仿佛知道必然是些难言之隐,便也是耐心地等着。

隔了很久,楚星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定,缓缓地开口解释:

“其实是我爸回来了。”

贺一繁心中一凛,楚星家庭的过去,在小布岩那个醉酒的晚上,他几乎窥到了全貌。一个抛妻弃子撞南墙都不回头的男人,断联十多年一朝出现,必然是有些不可外人道的苦衷。

“因为一些原因,他被后来的老婆赶出来了。现在寄宿在我妈那里,那天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她才来找我。”

果然,有些人便是这样的硬心肠,当初不愿意珍惜眼前拥有,待遭了报应才开始追悔莫及。不觉得太晚了吗。

“断联十多年的父亲忽然找上门和消失三十年的生父忽然来认亲,我们好像在比惨。”

贺一繁苦笑着夹了一筷子生鱼片,沾了芥末酱一口吞了,呛得险些要涕泪横流。楚星也是无奈地一笑,有些苦似乎只有吃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她叹气般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我都不知道究竟要怎么面对他。”

贺一繁顿了顿,凑近桌边,像是个过来人般,语重心长道:

“从普世价值观来看,我应该要劝你善良,放下过去接受现实。血缘关系破不了断不开,父母子女一场理应尽孝之类台面上响当当的话。”

自然,这些话早在周素兰那里听得耳朵生茧。人总喜欢站着说话不腰疼,劝别人善良,大度,孝顺,一笑泯恩仇。正因为痛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才能把话说得那么不负责任又轻飘飘。

“但反过来说,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又何必委屈自己呢?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一切遵从本心,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贺一繁末了,又拿自己打比方,有些自嘲地笑:

“在我这里,答应去做DNA就是我的遵从本心和问心无愧。但再多,也没有了。”

然而,楚星知道,顾恒生会跟他一样执着,谁都不会让步的结局便是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僵持。

顿了顿,仿佛是话里有话,贺一繁又意味深成地看着楚星,补充着解释道:

“当然,在其他事情上,听从本心同样也是我的原则。”

空气里有微妙的暗流涌动,他的眼神如水般流进她的眼底,带着明了的,彼此心知肚明的,反复推敲过的暧昧信号。即便在小布岩的最后,他们是不欢而散。即便有一瞬他甚至自暴自弃地觉得权当自己一片真心喂狗罢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贺一繁是有考虑要重新来过,忘记那些幼稚的一见钟情,限定游戏里的假戏真做。回到现实,把耐心留给他应当要爱的人。

但是什么才算是应当要爱的人呢?贺一繁在无数个无法入眠的凌晨时光里,翻来覆去地问自己。

好像一道答案呼之欲出的无解的题。

楚星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贺一繁的电话打断。

他看了一眼手机,便起身出去接,不过片刻便又回来,速速扒拉了几口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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