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母校(1 / 3)
鳞次栉比,车水马龙。
街道喧嚣,声云嚷嚷,游子归家。
拖着行李箱,苏逸嘉匆匆往家赶,苏家就在齐城,轻舟已过红绿灯。
有的人回家要抢高铁票,搭乘先进的交通工具,苏逸嘉的车票只有四元。
可惜公交不直达,苏逸嘉费劲把行李箱提上公交,一手扫码。这个点人还不多,她提步被行李箱卡了一下,踉踉跄跄的在靠后的位置坐下。
公交穿过不繁华的小道,灯火阑珊,没亮几盏,一晃一晃的赶路,苏逸嘉头歪在窗户上,困得眯上了眼。
“九台巷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拿好物品,后门有序下车。”
行进速度减缓,车门打开。
一大帮学生乌泱泱的上车,原本空荡的车挤满了蓝白校服。
苏逸嘉被吵起来,一抬眼满车的学生,一下子晃了神。
校服几经改版,不是她当时穿的样子了,可校徽和大致样子苏逸嘉熟悉无比。
英才的校服她穿了三年。
路过九台巷,便是她的母校。
展牌后面的居民楼间有一条主路,直直走到拐弯处就是初三分校,苏逸嘉记得清楚,记得英才中学的大门,记得英才的小操场,以及保安大爷不多的头发和棕眼镜。
记得棕眼镜是因为断了一个腿,记得头发是因为有天放学走得晚,撞见大爷梳头,越少越稀罕,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到这些,苏逸嘉突然嗤笑小声,服了自己的联想。边笑边扭头看着窗外无比熟悉的风景。
有一段时间没往这边走了,上大学,一般都在学校附近逛,市北离黄山区太远,她们都不往这走。
公交停在红灯处,非机动车道也满是学生,和接送的家长。学生三三两两的结伴骑着,一路上聊点什么,吐槽点什么就过去了,回家又是争分夺秒的学。
路口有两个学生,书包背着,穿着秋季校服,或许是里面套的厚,不见穿羽绒服。他俩人隔了一小段距离,时不时扭头交谈,左边的男生带着黑色的帽子。
苏逸嘉一时盯着看入了神,直到戴帽子的男生伸手又稳了一下帽檐,衣角飞扬,她才初醒一样回了头。
正值青春的少年,故人之姿。
苏逸嘉的鼻子一下酸涩起来,又扭回去看,远远的把两人送走,看不清身影了也不愿意把目光收回来。
太像了,像极了齐思祁和陈朗。和齐思祁一样戴着帽子,一样会在说话的时候稳一下帽檐,关于骑车的记忆一下子又都涌出来。
苏逸嘉一直是坐公交上下学,有时候小苏妈妈会来接她。后来不知怎的眼馋其他同学的自行车,缠着家里头也买了一辆。
苏逸嘉的小车是黑色的底,绿色的字文,小苏妈妈觉得太男孩儿了,过于炫酷,苏妈妈更中意白色的,但架不住苏逸嘉喜欢,就这么定下来了。
齐思祁的山地车也是黑色的,在苏逸嘉的潜意识里,总想和齐思祁对齐,那是一种想要成为对方的情感,而非成对。
苏逸嘉骑车上下学的头几天,放学时和齐思祁遇上,他们一起从停车区骑车出来,齐思祁惊讶于苏逸嘉开始骑车上学,频频侧头瞧她。
“苏逸嘉你什么时候开始骑车了。”
“啊?刚几天儿。”
就这样,齐思祁也没再说别的,但是不急不徐,他俩就这么往前走着。
齐思祁家离学校很近,过个灯就到了。
“走了。”
他低声说一句,歪把转了方向。拐进街角巷子前,少年扬臂挥了挥,稳了下帽檐,隐入居民楼。
苏逸嘉记得清楚,记得他扬臂时,校服袖子往下掉了掉,背包上的挂件晃了晃,那个指南针,他一直别着,别在书包上。
等车行驶过买葡萄酒的小店,苏逸嘉才把属于小苏同学的目光还回去。
想这些做什么呢,回家还有英语读写要看。
等第二天苏逸嘉在麦当劳怒炫两个麦旋风的时候,老朋友突然来电话,屏幕显示来电的时候还惊到这位麦门死忠粉。
“怎么我一吃麦旋风,就有人打电话。”苏逸嘉正邪门电话来得巧,叼着冰激凌小勺,划开接通。
“嘉嘉嘉嘉嘉嘉嘉,月底有空没有,咱一起回学校看看呗。”电话里的声音来自苏逸嘉久远的初中好友,范蕊。
范蕊和苏逸嘉交情深,后来的求学路虽然不同行,联系一直保持着。
交情结缘于饭票,她俩经常弄丢饭票然后跑去楼下食堂重新取餐,吃饭好一顿交流,墨迹到时间才回教室午休。
后来因为她俩总是丢票,总是去补,班主任一令之下,责令她俩负责一学期的餐费管理,结果两个人的糊涂劲儿上来,时常收的慌乱,让齐思祁好一阵笑话。
“回英才?”苏逸嘉一时宕机。
“对呀,正好回去看看英英老师。”英英老师是陈盈,教英语,所以范蕊总喊她英英老师。
没听见苏逸嘉的声音,范蕊又说,“正好你回去看看飞飞嘛。”
提到飞飞老师,苏逸嘉不会拒绝,爽快的答应。
两个大学生再次回到初中校园,突然就感觉自己老了。
“你看那个小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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