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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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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陈年旧事了,她知晓得早,却也忘得早。

眼下陡然想起,望着处在延福宫中的素萍,竟有些两胁生汗。

素萍自然不知白商心中所想,平声问她道:“殿下来此是作何事?”

白商回过神,握了握素萍的手,“我曾在狱中向钰妃说过,我不会死。明日前往繁州,今日我前来告知她一声。”

“是。”

素萍回完,又跟白商说了一些关于钰妃的饮食日常,便道:“殿下快些去吧,也好早些办完事。”

白商点点头,便往暖阁走去。

暖阁前落叶满地,几处地面不知为何已经不太平整,积了些水。

阁中无声无息,甚是死寂,白商未曾言语,径直推了门进去,合页处登时“吱呀”一声,苍凉凄怆。

门开时甚至溅起一阵烟灰,白商捂了捂口鼻看着里头,陈设一应如旧,好似很久不曾变过。

钰妃坐在梳妆镜前对镜画眉,面上荡漾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余光瞥见她来了,也不正眼瞧,只是轻启朱唇,语气淡淡:“你来了。”

这样的语气白商很是熟悉了,淡漠无视,从前的她甚至连这样一句话都得不到,如今算是好的了。白商想着笑了笑,回道:“来了。”

铜镜临窗,窗前光线熹微地照在钰妃身上,照亮了空气中极细的粉尘。白商见着此景登时愣了一愣,末了才走上前去,伸手触摸她背后的青丝。

漆黑的长发不知何时变得灰白,铜镜里的人面容上也增添了许多细纹……

白商当真觉得这世上很多事有时候都说不明白,她也曾听说过有人一夜白头,可还是不清楚人为何会在不到两月的时光里迅速的衰老。

钰妃略显苍老的面容在铜镜里清晰可辨。白商从桌前拿过象牙梳,一缕一缕慢慢地帮她栉发,此刻竟真有些母慈子孝,岁月静好之感。

但是感觉时常都是错觉。

钰妃端坐着,看着镜子里的白商,再次开了口,“你为何而来?”

仍然听不出任何情绪,白商没有抬头,应道:“来告诉你,我没死。”

钰妃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她听完忽然笑了一声,淡然道:“我知道了。”

白商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仍不免上手一紧。片刻后才一面栉发,一面说道:“奇戎兵现在和羽军一同征讨丞相。陛下……也快了。”

钰妃此刻却一惊,玉手摁在桌上正要站起,头发猛地被扯了一下,她忍痛问道:“这时何时的事情?”

白商平静地望着手里的几根断发,其中有一根已经通体银光。

“看来母妃宫里的婢子瞒得很好,这已经是一月末的事了。”

“好啊,好啊。”

钰妃坐下,忽然苦笑了一声,从铜镜中直视着白商,“即便我被软禁在此,我也还是钰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是你的母妃。你就纵着那些奴婢这样欺瞒我?”

温暖的熹微光中,白商手上动作没断,只长叹一声。

钰妃从铜镜中看见她面无表情,心中乱了起来。

果不其然,听见白商道:“娘娘不知我今日来此是何意?这样的话,您该留着九泉之下说与阎王爷听。”

“白商!”

钰妃怒了一声。

“儿臣在。”

白商声无波澜,面无表情。钰妃气得抓起桌上的簪子就要刺过去。

白商轻轻伸手,五指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

钰妃登时吃痛出声,簪子应声而落。

“儿臣给过娘娘机会了,不会再给娘娘第二次机会。”

白商用了些力气,将钰妃重新摁坐在镜前,伸手越过她的肩头从桌上拿出一瓶头油,倒在掌心,两手揉搓了几下,香味便被温度激发了出来,氤氲了整个屋子。

她又慢慢的抹在钰妃的发上,发丝登时变得更有光泽,紧接着又用梳子梳了一梳,待梳罢,才又缓缓开口道:“娘娘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不假,陛下神志尚清醒时,儿臣曾问陛下是否对您有愧,陛下叫人呈出了娘娘的亲笔信。”

钰妃一愣,对向白商的脸,却还没来得及讲话,就听见白商徐徐道:“吾与潜郎,再不复从前。”

自己的从前就这样被人揭开,钰妃脸登时煞白,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白商伸手捏上她的双肩,“娘娘,曾经和陛下,必然也是琴瑟和鸣的吧。”

“和个屁。”

白商闻言一愣,抬头去瞧钰妃,她双目猩红,一双手指甲狠狠的抠着镜前的桌面,划出响声,让人毛骨悚然。

“我见他,如天鹅见□□,只有恶心。”

白商想:这样的比喻虽粗俗,却也算十分贴切。不由得笑了一声,伸手拿过钗替她簪上。

“不必动怒,无论曾经如何,陛下都要死了。只是……”

她将最后一支钗簪好,左右瞧了一瞧,轻声叙道:“娘娘是陛下下旨软禁在此处的,没有陛下的旨意,无人敢放您出去。”

才说完,钰妃便瞅准了她的右脸高高扬起手。

没有听到预想之中“啪”的一声,却只感受到手腕上叫人桎梏住。

“你竟敢……你竟敢……”

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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