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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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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将周围映得昏黄,沈瑞叶面上两颗泪珠便显得十分清晰。

白商心中刺痛,走到沈瑞叶身侧想要为他拭泪,正欲抬手却受到一阵桎梏,才想起来自己双手被捆了起来。

她收了动作,看了一眼一旁发愣的凌衍,借着沈瑞叶在凌衍心理上逼出来的缺口,继续逼问道:

“凌衍,现在世人都认为李氏父子的死与你有关,难道你希望如鸢也这样认为吗?她腹中还有你的孩子,你便如此薄情寡义,要看她难过?”

说着上前两步,走至桌前。

“她若是以为是自己的婚事导致自己父兄的亡故,你让她怎么活下去?”

凌衍头痛欲裂,脑中思绪宛如乱麻,登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目光涣散,脑中陡然浮现李如鸢笑靥如花的模样。

他起身转步,只留给他们一道背影。

“如今她在丞相的庇护之下,定然会安然无恙……”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人的心防一旦破了,便极易崩塌。

凌衍猛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他向来自负而不自知,不善表意,唯在李如鸢身上有全部的柔情和谦卑。

然此刻,白商咄咄逼人的一问,让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不屑和鄙视……自己竟如此大言不惭,自欺欺人。

“你们说的话,我又能信几分?”

“凌衍,丞相这样的人,你有用他会保你,若你无用,他便会像弃白昭那样弃了你,若他上位,便是宁国第一大祸患。我与韵王的确十分需要你相助,宁国百姓,也需要灵军攘除奸佞才能安乐生活。”

凌衍提了提声,“我不能拿她的性命做赌注!”

沈瑞叶上前一步斥道:“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凌衍怒瞪着沈瑞叶。

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可以领兵前往上京城,但非到必要之时不会发兵。另外,我要她在这里立下毒誓,无论如何要将鸢儿救出来,否则她家国俱灭,你人魂俱焚。”

沈瑞叶提声怒道:“凌衍,你别欺人太甚!”

凌衍往前踏了一步,距沈瑞叶只有一步距离,烛灯前的笔影登时划在他的脸上宛如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与他此刻狰狞的面容极为合贴。

两人极具较量对视的这一瞬,四下静得厉害,外头的风声似乎也骤然止息。

帐内传来猛然传来一阵闷响。

帐布飞扬,一抹月光冷若刀光剑影,自帐外而来,横劈在地上人的肩头。

沈瑞叶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移目直视,只愤愤然猛地一拳锤在桌上,涕泗横流。

白商抬起头,发丝凌乱地挂在她的面上,“白商在此起誓,用尽全力保李如鸢一命,否则家国俱灭。”

“还有呢?”

白商不忍再起誓,缓缓垂首,咬着牙道:“此事是国事,却也是我的家事……”

话未说完,忽然听见前头传来另一道声音:“我沈瑞叶,人魂俱灭。”

*

上京城。

羽军以调虎离山计诱皇城卫,率先攻城屡占上风,打得不可开交。

丞相令皇城卫连夜撤兵离宫,退居繁州,其所经之地血流千里、民众苦不堪言。

临行时,带走了国舅夫人李如鸢。

灵军赶到京城时,已然二月。

羽军入驻皇宫,白昭仍居庆华宫,凌衍立在一侧。

素律在一侧奉茶,白昭直指地图上繁州的所在,正要下令乘胜追击。

凌衍瞳孔骤缩,双指扣了扣桌面,“灵军不可。”

白昭闻言,似是预料到了一般,面上并无多少表情,“为何?”

凌衍沉声道:“到时,若敌国忽然发兵,宁国便无战士可上战场。”

素律闻言面色一沉,想到了数日前送往炎国的书信,登时心虚得往白昭身后退了两步。

白昭斜眼瞥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平声问凌衍道:“国舅的意思是?”

“殿下按计划派兵前往繁州,灵军殿后,倘若敌国有异,尚有还手之力。”

话音才落,白昭猛然拔剑而起,架在凌衍的脖子上,手掌用力握着,五个手指骨节都泛着白。

“凌衍,我看你是藏有私心!”

凌衍面色未变,平声回道:“殿下,于公于私,臣皆觉得应当留灵军在后。”

白昭冷笑一声,格外不耻,还未开口,便听他又道:“殿下可以自问,倘若今日是王女被丞相挟持,殿下会否做出和臣一样的抉择。”

白昭闻言手上微微一抖,虽是细枝末节的动作,却叫在场的两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心中有些不稳。为什么不稳,对于这个问题他所持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素律不禁望向他,想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一丝破绽,却寻不到。

白昭此人,还是太过缜密。

“这是在干什么?”

一道冷声传来,若是声音小些,应当是格外的温柔。

白昭望向声音的来源,眼见是白商,便迅速收剑入鞘。

这日下了雪,干燥得很,宫殿的地板上都发了一层白,粉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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