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败（2 / 3）

全忠起冲突。总之，到了那里，一切小心。”何皇后不停地叮嘱，又拉起李凌薇的手，“上一次你出嫁阿娘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一次，阿娘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说着，手指向一箱箱细软，水晶云母、琉璃带帽、犀角象牙、如意玉枕、绫罗绸缎，最特别的还是要属那把绿绮台。

“阿娘……”李凌薇惊讶道。

何皇后笑道：“你自小就喜欢这把绿绮台，阿娘送给你做你的嫁妆。还有这玉镯。”说着，何皇后将手腕上的夜明玉镯褪了下去，戴到李凌薇手腕上。

“阿娘这太贵重了，女儿不能收。”李凌薇推却着，眼前冒出泪花。

“傻孩子，你喜欢就好。莫哭了。你是天子真女，嫁妆自然要丰厚，嫁过去才不会让人笑话。你记住，你嫁过去要显出我大唐公主的气度，不可让人小瞧。”

“女儿谨记，只是女儿舍不得阿娘。”

何皇后将李凌薇揽入怀中，轻声叹道：“阿娘也舍不得你，这才团圆没多久，如今又要……我可怜的小福。如果你不是公主，就不必承受这些……”

“阿娘……”李凌薇鼻子一酸，在何皇后的怀里哭了出来，泪水顺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缓缓而落。

“苦了你了，我的小福。”何皇后环抱着李凌薇，轻抚着她的后背，唏嘘不已。

“女儿走了以后，阿娘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您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女儿真想等您诞下这双麟儿再走。”李凌薇从阎御医口中得知，何皇后怀的是双生胎。

何皇后满含泪眼看着她，悲不自胜，“如果能选择，阿娘宁愿你不是公主，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娘子，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两情相悦，简单的过着日子，时常能回来看望耶娘。”言罢，她已泣不成声。李凌薇这次远嫁而去，虽是生离，亦于死别。

李凌薇见何皇后哭得摧心裂肺，忙擦去自己的眼泪，强颜欢笑道：“阿娘莫要哭了，这样对您肚子里的阿弟阿妹不好。仔细想一想，朱友贞人又温柔又体贴，可能是个不错的归宿。”

何皇后哽咽着点头收起泪水，李祚和皇帝同时走了进来，李祚见俩人相拥而泣，也悲从中来。皇帝似乎是吃了酒，脸颊微醺，他心里念着前几日诛杀朱全忠以失败告终，一个人靠在桌旁，落寞饮酒。

李凌薇看着他们个个伤感的模样，提醒自己要坚强，要保护他们，便对李祚嘱咐道：“阿祚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要有所担当，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耍小孩子的脾气了。阿姐走了以后，你要替我照顾阿耶和阿娘，明白吗？到了洛阳，非比闲时，定要十分小心在意，使不得往常性子。”

李祚怔怔地看着李凌薇，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一言不发。

“阿姐可把阿耶和阿娘交给了你，你一定要让阿姐放心！”

李祚还是不说话，不停地摇头、流泪。

“你难道要让我走也走得不放心吗？”李凌薇心急得厉声质问道。

李祚这才点了点头，哽咽道：“阿姐别生气，阿祚记住了。”

李凌薇见皇帝一脸局促，关切道：“阿耶，女儿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您也不能继续再这样了，酒吃多了伤身啊。”

“保护不了妻儿，我要这副身子还有什么用！”皇帝说罢，又一饮而尽。

“阿耶，您一定要振作！”李凌薇凑到皇帝身旁，低声道，“阿耶，您最近有没有发觉咱们身边的小黄门、打毡供奉面孔都与先前不太一样。”她见这几日来来往往的人群虽是往日的身形，但面孔确有些生疏。

皇帝露出苦笑，怅然叹气，“我何尝没有发觉，只是发觉了又有何用！”

何皇后凑到皇帝耳旁，声音极低地说道：“莫非那日咱们想刺杀朱全忠的事情被他发觉了？”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何皇后一眼，没有说话。

“没想到他竟然先下手把咱们身边的人都换了。”何皇后越想越害怕，“那大家的一言一行就都在朱全忠的掌控之下了。”

李凌薇意识到那日如果不是她冲动将要下嫁的人说成李媛玉，皇帝也不会惊慌，也许就能杀了朱全忠，那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一念及此，追悔莫及，她猛地跪在皇帝膝下，哑着嗓子道：“阿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那日是我破坏了您的大计。”

皇帝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这怪不得你，一切都是天意。”

“阿耶，对不起，对不起。”李凌薇心中懊悔万分，泪水夺眶而出。

“莫要再哭了。”皇帝将李凌薇扶了起来，“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啊。”

“女儿福大命大，一向能够逢凶化吉。上一次在凤翔不就是平安回来了吗，这一次也一定会。”李凌薇宽慰着皇帝。

皇帝听女儿这样说，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他握起李凌薇的手，坚定地说：“真是我的好小福，这一次，阿耶也一定会将你再接回来。你放心，我已再次修书给王建、杨行密，命他们合力起兵勤王。”他再次派出使臣，携带生绢密诏，告急于王建、杨行密、李茂贞等人，令众人起兵勤王，诏书上说：“朕至洛阳，则为贼人所幽闭，诏敕皆出其手，朕真正的意思，不复得通矣！”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