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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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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涘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第二日醒来,花了半炷香时间,已然接受现下状况。  用过雪韵端来的早膳,便随江忱去给公婆请安。  江父江母看着水灵又嘴甜的儿媳百般欢喜,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江父江母便按原定计划乘坐马车离开锦城回乡了。  梁涘挽留不住,目送二老离开。一时无事,加之前段时间身心劳累,现在尘埃落定反觉疲乏起来,便去午歇了。  而江忱则去书房看书,他现下担任大理寺司务一职,官从九品,主管各地递交司务厅的各类案件卷宗与物证,以便随时供大理寺取阅与复审。  因此婚假期间,每当空闲,他除了偶尔翻阅朝廷律例,最常读的便是《法典纂例》之类的案例书。  不想睡梦半酣,梁涘被院中“听哐听哐”的声音吵醒,忙起身去瞧,便看见院中央摆着七八盆人高的大盆景。  “在做什么?”梁涘问站在旁边的江忱。  “这院子久未居人,少了些花草之趣,便和春来置了些盆栽,你正好来看看放在哪里合适!”说着便一手抱起一盆往墙边空处走,家仆春来双手合抱一盆跟在后边尤显得吃力。  梁涘好笑道:“我听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你的力气倒不小!”  江忱转头看她,也笑:“哦,那你怕是没有听说过,文人自古多习武!”  春来插嘴道:“小姐,我刚才可是见识过了,别说是花盆,就是您,大官人也能单手举起来。”春来原是梁府得力家仆,是梁母亲自选来萧爽居服侍两人的,因此仍然称她为小姐。  梁涘知他嘴皮,也不接他的话,走到院中,双手叉腰转了一圈说到:“何不沿着两侧院墙,将地上石砖挖掉,再铺上草皮,将花草果树错落种开,倒更自然些。”  江忱左右环顾了一下,走近她些,赞许道:“倒是不错,颇有道法自然之意。”  梁涘挑眉拍手:“春来,把这些盆栽退了,告诉店家过几日另要草皮和树种,他便不会扣钱了。”  春来应声去叫拉车,梁涘想与江忱再讨论些细节,不料刚一回身,耳朵便被人轻轻触了一下。  江忱凑近认真看她耳朵,奇道:“诶,那个药膏果真有效,红肿已经完全退了。”他将温热气息呼在她耳根,却似全然没注意那里一小朵烧红。  “哪里买的,我平日习武,擦伤红肿是常事,倒是很需要这小膏。”  梁涘推他,倒把自己推的向后踉跄一步,江忱噗嗤笑了,伸手拉住了她:“嗯?”  “我自己做的,你要用拿去便是。”  江忱手心温热,又握得紧,梁涘微挣不开,抬眼想看他何意,却被他同样温热的目光触得又低了头,她并非全然懵懂,只是故意不想故作不知罢了。  江忱耐心等了片刻,见她默然之态,只一张脸却越来越红,无奈笑了一声,终是松了手,说道:“那多谢娘子了!”  梁涘丢开讨论院中布局之事,一溜烟回房去了,江忱则望着她的背影,勾唇暗道:“来日方长…”  小院铺上草皮后,倒显可爱不少,等天热时生出绿色凉意,定是爽快。  种花栽树梁涘亲力亲为,江忱担心她太过辛苦,雪韵倒是比江忱淡定,因为她知她家小姐向来精力旺盛。  几人埋头弯腰忙活大半日,梁涘兴头一起便停不下来,午膳晚膳也叫雪韵拿来干粮就地解决了事,满地花枝倒格外下饭。  她看一眼身旁慢慢吃着卷饼的江忱,想到若被父亲看到她如此没有吃相,还带偏他的爱婿,会如何蹙眉责怪,不禁捶膝作笑。  “笑什么?”江忱侧头看她。  “没什么…”梁涘憋笑,眼睛故意朝他嘴边看去,江忱以为嘴边沾了东西,伸手去摸,梁涘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及至晚间,梁涘洗漱停当,躺在床上准备就寝,窗户忽被风吹得哐当一声,江忱急忙起身去关窗,梁涘披了衣服却直往外跑,看着在风中吃力抵抗的小花苗,颇为担心。  但又不想吵起雪韵,只能央着江忱为她掌灯,自己寻了些绳子和木条去加固花苗。  她猫腰趴在地上一阵捣鼓,随后头也不回伸手说:“把绳子给我。”不见回应,她回头去看,却见江忱搁了灯笼,捏住她的手在她身旁趴了下来,抬手蹭蹭她的脸笑道:“又沾泥巴了。”  梁涘下意识摸了摸脸,却听他的声音又近了几分:“阿涘,当时我知道娶的梁家姑娘是你,很高兴。”梁涘不及探究他话中深意,只觉脸上灼烧起来,幸亏被夜色遮住。  江忱取了绳子,自去固定木条,让她起身去掌灯,她也只默默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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