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1 / 2）

病房里，刘灵带着几个人微笑着站在病床前，歪着头看着忙碌不已的医生护士，莫君坐在床边专注地给黄茶茹按摩脚，她闭着眼睛，胸口起伏得很厉害，似乎呼吸很艰难。

白大褂折腾完，合上报告剜了刘灵一眼：“虽然醒来过好几次了，但，也只是醒了，你还是得悠着点！”

刘灵送去一个灿烂的笑，眉眼弯弯，乖巧地回答道：“好的！”

白大褂白了他一眼，脸色上虽然不满，可还是走了，软在床上的黄茶茹没睁开眼，张嘴就开始说话，只是声音很软很虚，整得听的人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听见的是幻觉：“我知道你脑子里一大堆问号，我就回答你三个问题，剩下的，以后再说！”

刘灵对这个标准很有意见，眉头微微一扬，毫不掩饰的不满，摁了一下录音笔后：“现在网上炒得跟爆米花似的，事情可并未完全按照你的预想走，这几天，我把电视打开，我不相信你没听到。”

说到这里，莫君抬起头，送来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

黄茶茹懒懒地软在枕头里，却是舒心的笑意：“你可真贴心！听到这些消息，我睡得老舒心了！这不，给你送福利了，别人问我话，我是一句都没说，就只跟你说！”

听见“福利”二字的时候，刘灵的表情非常复杂，开心是有的，焦虑也不少，他不知道是泄气还是松气，拉了一根椅子坐在了床边，把录音笔放在床单上：“所以，你还是有后手的？我们只找到了钟硕，你还有别的团队在运作？”

黄茶茹微微睁开了眼，虽然只有一条缝：“大哥，我的敌人经过十多年的互联网学习链接模式，LEMO早就学会了人类的这些招数，而且，我们所有人在睡觉的时候，它依旧在学，人家在人类意识以外已经拥有自己独立的群体，人家拥有的，是人类智慧的集合，而且，不是一个这么聪明，而是所有人工智能都是一样的智慧……”

她泄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很带着不耐烦，毫不掩饰的“刘灵是猪队友”的意思，软绵绵地，“……至于钟硕，本来就是用来暴露的！暴露后，他们就会收到尾款，在整个事件里面全面脱身。”

刘灵“哈”地惊叹了一声：“所以，你承认算计了你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我们？”

“承认！”黄茶茹开始了哄媳妇似的不耐烦了，“如果活得清醒，脑子明白，想得多，知道得，多还勤奋努力，算是“算计”，好吧，就是算计了！”

刘灵：“我不是你男人，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你？这么笨，送我我也不要！”黄茶茹冷笑了一下，“只是说，LEMO想要搞别人，应该是保不住嘉瑜小区B区2栋100多号人命的，谁像我一样有病啊？费钱，费精力，还不讨好！而且，我拼尽全力，还是有几个算漏了死在这件事情里面，网上不都是这么骂的吗？”

这下，她又睁开了眼睛白了刘灵一眼后，又闭上了，她表情淡然，似乎那些肮胀的词语不是骂她的，只是声音变得阴阳怪气，“我得为他们的死负责！还有人已经报了案！罪名是：爆炸罪和故意杀人罪。不过……”

她笑了：“……如果是整栋楼的人死了，我反而不用负责了！毕竟，我没那么聪明，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可能是LEMO人工智能动的手，毕竟，它是经过专家们认证的，服务于人类，是人类忠实的奴仆。老话说得挺好，不做就不会错！”

刘灵被怼得心梗，正要落下的笔愣在半空，最后，他抬头看着她，无奈地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想要我怎么说？”黄茶茹冷冷一笑，“你们开会的时候，不是这么聊的么？要不，你把你们开会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最难听的话说一遍给我听听，别告诉我说没有，也别说他们没有提杀我的意思。对于LEMO来说，我在它全面暴露前死于人类自相残杀和意外才是最完美的，对于人类来说，我死在人工智能威胁事件全面处理好之后才是最完美的。毕竟，都是两败俱伤，谁都想成为最后得利的那个！只有我是那个怎么都是死的那个！”

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收起刚才的阴阳怪气，正色道，“……普通人的表现和反应也是LEMO判断战局的数据，论大数据收集分析能力，普通人力是它的对手？！就算是25%的市场占有量，它也能分析清楚了。包括我推着假人到处晃，它知道更好，因为它发现我知道它的存在，不是跑路就是要还手，它最好的策略就是先下手为强，要不然，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刘灵的手一抖，胸口起伏着，他拼命稳了半天，手还是在抖，好半天他才缓过来：“也就是你除了对付它，还有我们！”

黄茶茹：“在对付它这件事情上，处理不好，你们就是帮凶，用“碍手碍脚”描述你们简直就是宠溺，精准描述是：“你们会是在我身后精准捅我命门的那个”置我于死地的凶手，只是，事后，你们会无辜地看着我的坟嚎两句“我也不知道，我是无辜的！”，再淌两滴不值钱的眼泪，然后转身享受着我用命换来的太平盛世！”

她“嗯”了好久，最后来了一句，“不划算！”

刘灵觉得自己今天像碗拌饭，被黄茶茹的阴阳怪气和醋酸味儿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