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家的时间，父母都有极严格的要求。

可人不会永远是任父母摆布的婴儿，会渐渐有自己的想法。这么多年，父母总是教导她听话懂事——她听话，听父母的话好好学习，选专业；她懂事，知道父母挣钱不易，从大一开始就做兼职。

一方面，父母对待她，像按压弹簧。可弹簧都会弹起，更何况人呢。背地里，在父母掌控不到的地方，她早恋，她抽烟。

另一方面，母亲又给了她事无巨细的照顾，被保护的太好，她身上总是有些涉世未深的天真与傻气。

这次来西藏，她态度坚决，软磨硬泡了很久，父母才同意。跟着旅行团是父母的底线，对毫无旅游经验的程修典来说也的确省心一些。

逃离了父母的高压管控，程修典连抽烟的姿势都自然了许多，散漫地抽完烟，程修典看看时间回去收拾行李。

随着列车驶过拉萨河，外面已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平顶建筑。拘束在车厢内将近40个小时的游客们兴奋着躁动着，很多人已经拉着行李箱排队准备第一时间冲出车门。

火车终于进站，车厢门一开，干燥凛冽的风就吹了进来，程修典随着团里的人下了车。

高反十分严重的女导游昏昏沉沉地清点好人数，带着大家坐车前往酒店。

酒店离市中心——布达拉宫不远，去八角街、大昭寺等著名景点都方便。酒店大堂不大，沿用的还是之前的装修审美——金色的立柱，金色的地面，前台桌上还有一只硕大的金色塑料蟾蜍。旁边是红木色的旋转楼梯，一切都显示出一种土味的、“塑料感”的奢华。

酒店建了有些年头了，没有电梯，程修典下火车后也出现了高原反应，虽然不严重，但是上楼梯的时候，肺部会像跑完八百米一样“刀割般”地疼。她只好捂着胸口，竭力按住自己马上要跳出来的心脏，一步三停地爬上楼梯。幸好酒店也不高，只有三层。迈上三层，程修典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呼出后，拖着行李走在了厚厚的地毯上。这地毯也有年头了，本来艳丽的红色和金色花纹灰蒙蒙的。

作为团里唯一一名没有伙伴的游客，旅行社给程修典和张导游安排了一个标间。进到房间，倒是比想象中好，大大的窗，浆洗得微微发硬，带着明显折痕的白色床单被罩，整洁得令人安心，勉强抵掉了厚重红木色家具带来的压迫感。程修典还算满意，放好行李坐在窗边喘气。

下午是自由活动，以便于游客们适应拉萨的海拔。张导游已经来过拉萨无数遍了，她对哪里都不感兴趣，只想在颠簸了两天后，躺在酒店还算舒服的床上好好睡一觉。程修典则相反，她迫不及待地背着双肩包，溜溜达达地出了门，跟着导航，一个人去了八角街。她本以为八角街是因街道形状得名，但到了才知道，“八角”是藏语“帕廓”的音译，这里是围绕着大昭寺的一条环形街道。大昭寺前的这一片尤其热闹，不仅有游客，还有磕着三步等身长头的藏传佛教信徒。因此，也聚集了最多的摊位——五湖四海的商贩，以藏族商贩为主。他们凑在这里兜售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一旦有游客凑近，摊主就会操着极不标准的汉语热络地介绍。这些商品带着浓重的藏族特色，红红绿绿的颜色引得游客忍不住试戴。戴上后，摊主就会一个劲儿地夸漂亮，游客们往往就动了想买的念头。摊主一看这单生意有戏，就会狮子大开口地漫天要价，坚持说自家的东西都是真的绿松石，红玛瑙。游客们也不会被唬住，这些小玩意还价余地极大。当游客战战兢兢还价到一个怕被挨揍的价格后，摊主会先痛心疾首地说自己亏本卖不了，看着要转战到下一个摊位的游客，又会急急忙忙地叫住。咬碎了牙般忍痛卖掉。答应的痛快到会让游客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砍价砍少了。

程修典被摊主夸得天花乱坠，没忍住也买了个细细的手绳。逛累了她就坐在街角处磨得发亮的石凳上，近乎入神地看着磕长头的藏民，看来来往往的人群。

歇够了腿脚，她跟着点评，七拐八拐去吃小巷子里的藏面。

藏面小店在一条小胡同里，连个招牌都没有。程修典透过哈着白气的玻璃推拉门，仔细辨认了一会，才推门进去。

一推开门，几张矮桌已经围满了藏族人。程修典捡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美滋滋地想，当地人多的饭馆味道肯定正宗。

老板娘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瞟了几眼周围人的面，点了一碗点评上推荐多的。

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程修典满怀期待地夹了一大口。结果，不好吃！

面有点黏，肉炖的不烂，青菜只有一两片。

她勉强吃了半碗，就停下了。

到小巷子口，看到一家超市，有水果卖，却发现水果又贵又不新鲜。程修典没有看上眼的，索性一个没买，往酒店走去。

回到酒店，程修典有些犹豫，张导游再三嘱咐说第一天不能洗澡，可是两天两夜没洗澡，身上难受的要命。

她挣扎了一会，还是抵不住一身清爽的诱惑，不仅洗了个澡，还顺手洗了头发。

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等到晚上10点左右，程修典无论如何也躺不住了，她心脏跳的像空腹喝了五杯美式，真正的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