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回家(1 / 2)
榆满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就是犯困愈来愈多,嗜睡愈来愈严重,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睡了过去。
这天萧桑晚和榆满坐在秋千上忆往昔,其实过去并没有什么甜蜜可以谈论,不过是未来过于遥不可及。才聊没多会儿萧桑晚就觉得肩上一沉,垂眸一看榆满就这么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他非常满足于如今的生活,这种没有惊喜却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局。
榆满总是昏昏沉沉的,却依旧强撑着精神与萧桑晚互动,二人就如同大海上两块漂泊的浮木,没有目标也没有尽头的漂浮着。
毓婵洗漱完趴在窗子上打瞌睡,近来日子竟是无聊。
“这是?”毓婵嗅了嗅似乎闻到些不一般的气息。
南嬷嬷从外头走进来给毓婵弄了点点心。
“嬷嬷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南嬷嬷抿唇笑着:“哪儿有。”
大漠中的绿洲本就是必争之地,木鹤国消失不在却依旧是蒙尘的宝匣。明霜走在茂密的丛林深处,那里头是阴森的很,一看就是少有人息。
应该就是这了......
此行他一定要把掩藏在繁荣与发展底下的破洞全部探出来。
“满满你的脚好冷。”萧桑晚不轨的热情一下子就浇了个干净。
还没等榆满从恍惚和旖旎中清醒过来他已经用木桶打了盆热水。
他起身将榆满捞起轻轻放在榻旁,将瘦弱的双腿放入木桶。
只听得榆满哼鸣了半声,萧桑晚赶忙又将双腿碰了起来。
“怎么了?”
榆满背着口气,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烫。”
萧桑晚下水摸了摸,没感觉烫,但还是赶忙就加了冷水。
可是榆满似乎还是觉得有些热,他只得继续加冷水,几乎没什么温度感触的时候,榆满没再说话。
“我帮你洗脚好吗?”
语气中带着诱哄和委屈,这是他这段时间的一贯做法,因为他觉得这样满满就绝对不会拒绝他。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榆满自从醒后就从未拒绝过他。
不管是多么荒谬背德的要求,她似乎都会无条件地接受他。
在萧桑晚眼里从前的满满像是神祗,是他无法亵渎,也不敢亵渎的存在。可如今的满满更像是存在于他身旁的,来自神祗的礼物。
一个满足他一切荒谬幻想的满满。
可这样的存在似乎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满满从来不属于他,也从来没有陪伴在他身侧。
明明就在身旁,就在指尖,就在心口,却仿佛只是缥缈地云烟,雾里看花,水中捞月。
她的脚腕像是上好的玉器雕琢得最细的一段,他生怕用点力就断了。
曾经在萧宅里头他见到的她似乎就是那般模样。
他透过他房间狭窄的窗只能看到一个瘦条的身影,一个屹立着却永远离他一个世界远的距离。
他能跨过无数的花丛,穿过雨幕和山海却触碰不到的身影。
可如今那抹身影,那份脆弱他实实在在能握在手里。
最后他用棉布将湿漉漉的玉足轻轻擦拭,转而将它们盖好在被窝里,随后他轻轻在榆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屋里的佛香绕起青烟,一缕缕细丝萦绕而上。
萧桑晚的思绪也如同那朦胧的青烟一般缓缓而上。
满满从来不是顺应环境的人,如果是,她就不会背着萧班来保护自己。
如今这样金丝雀一般的“保护模式”她一定恨透了自己才会毫无反应,毫无埋怨,毫无反抗......
“满满......”可是他的一颗心上已经容不下除了她以外的其余东西了,就算是饮鸩止渴也就算了,可是......
萧桑晚突然也羡慕那些有烟酒可以消愁的大漠兵卒了,他没有排遣忧愁的法子,忧愁无法消失,除非......
——他死了。
锦命靠在竹门后头看着月光,凄凉之心更甚。
萧桑晚像是盘踞领地的猛兽这次算是彻底连自己都不让进去了。
他的藏身之法不算差,至少之前是比萧桑晚强得多,但不知为何这次是藏不了一点,不出一会儿就被他察觉到,往往他还没行动就被他反侦察的信号提前吓走。
师主,你如今怎样了......
“锦命。”他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萧桑晚一袭简服立于影影绰绰婆娑无边的树影下。
“我想......带她走。”
锦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直到被瞳孔中的灼热伤到。
他想带她回大燕,那个新燕。
“她是自由的。”
萧桑晚想让她轻松快乐起来。她如今的一颦一笑都是在为了他快乐,可是他更想她快乐,回到从前,回到从前的点点滴滴,回到故地,说不定一切都会好起来。
回去这个词说简单简单,说难难。
难点是你要突破纳兰的层层堡垒,又要冲过傅衣寒的重重阻碍。
就是你要将刀子架在他的肩膀上,抵着他的喉咙,然后告诉他,让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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