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寝(2 / 3)
姬懿瞬间红了眼眶,想着有木棉芪在场硬撑着没有哭,“我知道,是琳琅怕我出事,关心我。”说完,胆怯的去看林寻的神色,半响低头勉强扯出笑。
“我下次再来看你。”北庭的小狼崽有种直觉,他不想听琳琅接下来的话了。
林寻目送姬懿离开,终究还是把“下次也不用来了。”给咽了回去。
走了一个,还留一个。
林寻看向木棉芪,“你半夜前来,还留宿了一夜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木棉芪一直在看着林寻的脸,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你对他有情。”
林寻摇摇头,“对他有情的是林寻。”不是林寻常。
木棉芪不解,不过他内心有几分不愿提及此事,岔开话题,“昨日给你解完毒,我收到了这封信。”
将信递给林寻,木棉芪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保持君子礼仪。心中腹诽还是出格了,在女儿家的闺阁里宿了一宿。
往常,他不会这样的,姬懿离开时清早的冷风吹进屋子,让他清醒了不少;也有可能是那句承认有情的话,让他从迷糊里彻底清醒。
木棉芪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攥紧,喉咙愈发的干,有一种背德感环绕心头,抬眼看向林寻,又是像被灼了一般快速收回,身体紧绷。
林寻接过信,没想到那帮子老头竟然胃口那么大,将信折起。
从这些年来成为林襄的刀,明里暗里她做的事情不少,那帮子老东西关注到她也不算奇怪。不过这么多年来,倒是第一次想要动她。
看来之前他们都认为是小打小闹,如今把户部侍郎踢了才是真的动了他们的利益。
林襄能提起兴致换掉户部侍郎,一是因为世家近些年来太过于猖狂,渐渐的豢养部曲,不将天子放在眼睛里。二则是因为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户部,是一个好地方,至少不应该是那堆蛀虫们的粮仓。
心中几番下来已经有了定夺,她抬头看向木棉芪,“这件事我已知晓,我定会保你木府平安无事。”
“不过,你要先帮我办件事。”
公主府偏僻的屋子里,木棉芪扭头看向躺在地上已经施过针的小厮,而后施施然的悄无声息的走出公主府。
当一个失去记忆的普通人,有时候也挺好的。从公主府出来他放空脑子的走了几条街,直到鼻尖萦绕着馄饨、薄饼、毕罗、胡麻粥……的味道才晃过神。
寻了一间干净小摊,吆喝着要了一碗喷香的馄饨,将心里的事暂时放下,任由暖和的汤灌尽身体里。
皮薄肉香的馄饨经过唇齿之间,碾压留香。
林寻唤了忍冬,询问她晕倒之后的事情。“柳庆徽死了吗?”
“死了,但不是万古动的手。”
万古长青是两兄弟,长青是哥哥,万古是弟弟。前者担任亲事府典军,后者则是副典军。在林中刺杀只有长青一人陪在林寻身侧也是因为万古被林寻指挥去杀柳庆徽。
本想借着这次宴会让柳庆徽挂掉,先下手为强。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她先下手为强。头疼,这一晚上没睡踏实,“谁杀的。”
“是张文心,张小女郎,万古替她扫尾了。”
“柳阁老现在怎样。”
忍冬上前替林寻揉起头,“柳阁老如今已经回到了家里,正闭门思过。”
“林熙月呢?”
“公子月深受重伤,如今还在府内静养。”
“忍冬,这个冬天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林寻摸着一大早就找上门的玄,顺滑的雪貂皮毛好摸的很。
忍冬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揉着。
*
柳庆徽是都城内惨死的第二个官员子弟,前一个是皇帝刻意安排,可是这一个连皇帝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身为天子所在的都城,有命案发生,这是对天子的侮辱。
“拟旨让大理寺卿去彻查此事。”林襄赏着珍贵的兰花,时不时一剪子一剪子的修剪,“朕,才是天子,朕让他们死,他们才可以死。”
“不听话的人,会修剪掉。”随着咔嚓声一朵漂亮的兰花掉落地上而后被一双鞋碾碎,花汁被暴力的碾出,染了一地,“送的时候告诉龚瑾,查不出来是谁做的,让他提头来见。”
杜内侍福身子,退了下去。
林襄放下剪子,将兰花盆捧在手上,“朕才是天子,所有人都要听朕的。”将兰花捧高,“朕让你高,你就要高。朕让你死,你才能去死!”
兰花盆被高高的捧起又狠狠的摔在地上,弄出的声响引得门外候着的年轻小宦者匆匆闯了进来,看见天子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跪下谢罪。
小内侍颤抖着身子求饶,看的出来只有一二十岁的年纪,“陛下。”
“无事,朕知道你是担心朕,你比那些一直希望朕死的佞臣不一样。”林襄走上前,用鞋底勾起小内侍的脸,轻声细语的说到。
在林襄看来,柳庆徽的死就是对他的挑衅,他现在恨不得就把怀疑的人统统抓起来处死!凌迟!
不行,他是皇帝,皇帝要公正廉洁要清明要心怀天下!
林襄看着乖巧的小内侍,心中的暴虐几近压不住,抓起身边的剪子往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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