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之死（2 / 2）

都愿意见，您怎么可以不愿见妾身呢！”

老爷已然表明态度，连何小娘的几个儿子都不予理会她的举动。

琳琅为着父亲的事情担忧，满面愁容，无暇顾及她。

裴灵见顾琳琅一副又悲又怕的样子，劝慰道：“姐姐，我父亲与舅父是同辈，他那身子骨硬朗得很，你也不必担心。舅父一向康泰，不过就是昨晚给玉珥气到了，没有什么的。”

琳琅听过，面上似乎好受了些，说道：“前时父亲也曾怒急攻心，也是这样晕倒在地，后来郎中给开了药，也便好了。”

裴灵听琳琅这样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对啊，姐姐，舅父吉人天相。”

她说着，听见何小娘在后面对自己和琳琅咒骂不停，还转头吐了吐舌头。

孩子们到了安置顾为祯的卧房中，他在下人的扶持下艰难半支起身，略略扫了眼，问道：“玉珥呢，怎么没来？”

顾云锦挑拣着重点，大致告知了顾为祯堂中发生的事。

顾为祯听罢，沉默了许久，才深深叹道：“罢了，你做得很好。”

随后他与几个小儿子交代了几句好好学书的话，便道：“云旗、云帜，还有……你们都下去吧。”

别的孩子都走了，只留下顾云锦、顾琳琅和楚裴竹。

“云锦，你当家以后，第一要事便是琳琅的婚事。”

直至此时，裴灵才变了脸色，说要顾云锦当家，这意思便是……

顾云锦沉痛叩首，应声道：“父亲，儿子定会给琳琅、玉珥挑选上佳的夫婿。”

顾为祯见他还是不明白，一寸寸解释道：“玉珥的主意太大，她的夫婿让你母亲择选便是了，但琳琅的婚事，必得是你和大夫人共同做主。琳琅是嫡女，只有嫁得够好，我们顾家才能重有光耀门楣的那天。”

他说得急，耐不住接连咳嗽几声，琳琅连忙端了茶水上去。

“旁的事，你跟在我身边学了这么久，不必我多交代了。我还有几句话和琳琅、灵儿说的。”

顾云锦会意，躬身退出房门。

待云锦离开，顾为祯才挥挥手道：“你们过来。”

“父亲……”琳琅再也维持不住，跪在榻前泣不成声。

裴灵也急得落下泪来，“舅父，您会没事的，对不对，您昨天才答允了裴灵，您要带裴灵去江南游湖赏春的。”

顾为祯抿唇轻轻一笑，像是想化去这经年的遗憾，却仍阻拦不住脱口而出的咳嗽。

“这府邸上下，没了我，许是无人能再护住你们了。你们姐妹相依，断不能两相厌弃，知道吗？”

“嗯。”两人连是，表示应允。

“琳琅，有些话，这些年我一直没亲口告诉你，现在看来也是不得不说了。这偌大的顾府，这么多年不过靠着我一个虚名支撑着，你大哥看着不错，可这么些年也不过尔尔，其他几个兄弟你也是知道的，玉珥也怕是不顶事，唯有你。父亲知道，你会和你大哥一样，支撑起保护弟妹的荫蔽。”

“是，琳琅定会尽己所能，护弟妹周全。”

顾为祯微微颔首，他大概是没力气了，又瘫倒在床榻边，“嗯，从前我以为自己时日还多，不愿意把女儿嫁去高门落得一个卖女儿的名声，可如今也不得不把你嫁出去了，否则你留在府上，大概也是个受欺负的下场。”

他说着，目光复又转向裴灵，“琳琅你有了夫家，更要记得顾好灵儿，那相府不能嫁，不能嫁！”

琳琅见父亲说着咳嗽起来，便知道绝非小事，连忙问道：“父亲，那相府……”

“相府那个公子三妻四妾的，娶了满屋，我们灵儿怎么能嫁去那种虎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