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之死(1 / 2)
琳琅、裴灵二人赶到大房正厅时,屋内已是哭作一团,顾为祯的一众妾室都早已化作泪人儿,唯有大夫人薛湄面上不露哀色,反是难得的沉稳,家中几个幼子也是兀自垂泪,唯有长子顾云锦沉着冷静,不过偶尔垂头叹息。
琳琅眼见众人都到了,甚至有些住得偏远些的妾室都装扮齐整地过来了,便猜到自己母亲大概是一早便将消息传出去了,只是这消息大概受到什么人的拦截,没能及时告知她与裴灵。
做出此事的人显然也半点不藏着掖着,反而明目张胆地上前指责。
裴灵才进房间,还未行礼问安,顾玉珥面上的泪水还未来得及擦干便惊叹道:“呀,大姐姐,裴灵才跟了你几日,怎么便这样不知规矩,不念亲情了。父亲还在病中,她听闻消息竟还打扮得如此招摇才过来,真是不知是何心思啊!”
裴灵还没弄清状况,被她忽如其来的一顿诘问搅弄得一脸疑惑,琳琅却已听出她话语里的问罪之意,向来谨小慎微、不欲争锋的她眼见事关裴灵,更关乎楚顾两家,也变了颜色。
琳琅几步上前,正色说道:“妹妹,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一向性格也是合不来的,可我念在我们同为顾家人,大哥又一向待我不薄,我对你虽比不得裴灵亲厚,但也是多番的避及忍让。
全府上下,能有资格说话的,如今也都在这厅室之内了,可你拿我开刀,也便罢了,你竟敢攀诬裴灵,污蔑楚府来的贵客,难道昨夜父亲让你罚跪,你还不知道教训吗?”
昨夜的事,显然是被顾老爷给压下来了,众人听闻,皆是面露疑惑。
玉珥一听,便急得面红耳赤,“你!裴灵的确是贵客,可也是我的姊妹,做姐姐的,教导妹妹,有什么错?”
琳琅闻言,少有地流露凌厉之色,“教导?难道那日岸边你派小厮抹在池边的滑油,昨夜里裴灵茶盏里的泻药,也是你对我们的教导吗?”
裴灵闻之一惊,心想她茶水里何时被放过泻药,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又看琳琅一脸凛然之色,便也知道她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玉珥眼见口舌争锋她讨不得好处,便动起手来,作势要上前打琳琅。
裴灵一步上前,将她推开,口中不忘讥讽道:“今日众人皆在厅堂,你以为大家都是睁眼瞎,还如池塘边那样无人在场?你现在若是伤了姐姐,大家都看在眼里!”
玉珥装作不设防备,被她推倒在地,她也的确柔弱,泫然欲泣的样子惹人怜爱。
裴灵有些无措,回头望了一眼琳琅,得到她的暗示,才了然于胸。
她便继续添油加醋,“我原便是有些肠胃里的顽疾,爹爹为了请了好些郎中来都不见好,这下可更好了,一直闹得我疼到今早上,琳琅姐姐为着照顾我,是才来得迟了。”
玉珥开始还有些茫然,但后来兴许是想到可能是李氏未知会她便私下做了此事,便也没有什么底气。
闹了这么半天,顾家大郎顾云锦直至听说裴灵伤着身子了,才有所反应。想及楚家那些人,楚岸陵、楚裴竹,哪个又是好相与的?若是知道裴灵在顾家被人下了药,只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事来。
他到底不是他的父亲顾为祯,虽知道楚家与顾家的恩怨,也感念姑姑顾零露,却不会为此甘愿冒着与楚家决裂的风险。
况且顾云锦身为长子,也不能纵容亲生妹妹到了黑白部分的地步,他这时候才起身,开口叱道:“够了,来人,把二小姐带回祠堂,好好罚跪上几日,这几天哪儿也不许去!”
顾玉珥大惊,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哥哥竟会向着旁人,转头惊呼:“哥哥!”
一直关注局面的何小娘也有些震惊,开口道:“大郎,这可是你亲妹妹。”
一直默不作声的薛湄也深觉不妥,劝道:“大郎,眼下你父亲昏厥,实在不是处置你妹妹的时候。”
如若眼下只有他们顾家人,那自家人关起门来,什么话都是好说的,可裴灵在此,她的一众仆从也在顾府,难保不会传出去些什么。
到底是快要当家的人了,孰重孰轻还是心中有数的。
顾云锦严声喝道:“如今姑息你一回,今后更不知道要闯出怎样的祸事,还不快把二小姐带下去!”
大少爷的命令,底下人怎么好违抗,很快便扯着满口恶语的玉珥下去了。
何小娘心中不忿,口中嚷着说要去见老爷,便愤然离去。
在场众人都知道,她哪里是要去照顾顾为祯,分明是去告状的。
怎料何小娘门还未踏出去,便有下人来禀报,说老爷让几个少爷小姐过去,还特地嘱咐让裴灵一起过去。
何小娘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说:“那我呢,我可是老爷最宠爱的妾室啊。”
那人只说:“对于众位妻妾,老爷只字未提。”
薛湄早已对场上的争斗交缠厌烦至极,闻言便先行离去,旁的妾室也是满面黯然,不知作何想法。
顾为祯的孩子们都起身纷纷离去了。
旁的妾室顶多就是给自己的孩子嘱咐几句,唯有那何小娘不依不饶,被人拦下,还出口怨怼道:“老爷,您不能这样啊,妾身为您育有三子一女。那楚家的小蹄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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